一、箭雨破阵，索绊骄骑

“放箭！”

秦斩的吼声刚落，三千步兵手中的弩机便齐齐出“咻咻”

的破空声。

箭矢攒成一道灰黑色的箭雨，掠过谷中飘着的残雾，直扑郭开身旁的亲信。

那些亲信多是赵国旧部，穿着拼凑的皮甲，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弯刀，哪里经得住秦军弩箭的攒射——前排的人瞬间被箭穿透胸膛，闷哼着倒在粮囤旁，鲜血顺着麻布渗进粟米里，染出一片片暗红。

郭开吓得往后缩了缩，貂皮大氅的下摆蹭到地上的血渍，他却浑然不觉，只扯着嗓子喊：“左贤王！

快救我！”

远处的匈奴骑兵阵中，左贤王勒住黑马的缰绳，狼牙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本想等秦军与郭开的人厮杀到疲惫，再率军冲阵抢粮，可眼下见郭开的人溃得太快，只能咬牙下令：“儿郎们！

冲进去！

杀了秦军，粮草全是我们的！”

两千余名匈奴骑兵齐声嘶吼，马蹄踏得冻土簌簌作响，卷起的雪粒混着尘土，像一堵灰黄色的墙，朝着谷口压过来。

他们惯于平原冲锋，哪里会留意谷口两侧的松树林里，藏着蒙恬早已布下的绊马索——那些用三股麻绳拧成的索子，被工兵藏在茅草下，只露出几缕与枯草颜色相近的绳头，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砰！”

最先冲在前头的十几匹战马，蹄子刚踏上谷口的青石板，就被绊马索狠狠拽住。

马腿骤然弯折，骑手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从马背上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骨头碎裂的脆响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上前面的人马，瞬间乱作一团，人喊马嘶声震得山谷都在颤。

“杀！”

就在这时，西侧的松涛岭上传来蒙恬的怒吼。

五千名秦军骑兵从树林里冲出来，马背上的士兵手持浸过麻沸散的弩箭，朝着混乱的匈奴骑兵扣动扳机。

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人群，中箭的匈奴兵刚要拔刀反抗，就觉得浑身软，手里的兵器“当啷”

落地，整个人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蒙恬骑着白马，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

他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