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命的大夫,比粮草还金贵啊。”
李斯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按住张苍的竹简。
“护医将军说得在理。
陛下昨天还说,大秦统一天下,不仅要靠刀兵,还要靠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法子。
医馆这十年,救了多少人?单是去年关中的高热干咳症,就靠他们熬的汤药保住了十万百姓的性命,这样的事,比打一场胜仗还该记下来。”
他看向张苍,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陛下说了,《方技列传》里不仅要写医馆的事,还要把素问编的《节气养生册》、《万国医方集》都记上,连海外引种的热带药材,也得提一笔——这是大秦的脸面,也是给后世留的念想。”
张苍沉默了片刻,终于提起笔。
墨汁顺着狼毫落在竹简上,出轻微的“沙沙”
声。
“那我先把框架定下来,开头写大秦医署设立的缘由,中间记医馆应对瘟疫、天灾的事,结尾再写医道传扬到西域、海外的事。
只是……”
他抬头看向秦斩,“那些具体的数字,比如治好了多少病人,改良了多少药材品种,还得请将军给份详册,免得写错了。”
“我这就让人去取。”
秦斩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却被李斯叫住。
“陛下还说,要让画师跟着去医馆,画几幅图配在列传里。
一幅画素问在乡镇诊病的样子,一幅画战地医队救伤员的场景,还有一幅,要画万国使者来求医方的热闹劲儿。”
李斯笑了笑,“陛下说,文字记不清的,让画来补,这样后世子孙翻开史书,就能看见咱们大秦的医道有多兴盛。”
秦斩走出宣政殿时,晨雾已经散了。
阳光洒在宫墙上,把那些刻着战功的石碑照得格外清晰。
他想起昨天去医署时,素问正坐在院子里修订《大秦医道展史》,案上堆着的卷宗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十年前她刚到咸阳时,给秦斩写的第一张药方,上面的字迹还带着些生涩。
如今,这张药方背后的故事,就要被刻进竹简,流传千年。
三天后,秦斩带着详册再去咸阳宫时,张苍已经写好了《方技列传》的初稿。
竹简摊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