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点用了咱们改良的冻疮膏,受灾百姓的冻伤治愈率比前年高了六成。
还有西域那边,上个月传回消息,他们用《万国医方集》里的方子治好了当地的痢疾,国王还特意派使者送了匹汗血宝马过来,说是谢礼。”
素问凑过去看,木牍上的字迹是西域医馆弟子写的,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药草图案。
她想起去年派弟子去西域时,当地宗教领一开始极力反对,说外来医术会亵渎神灵,直到素问亲自去了西域,在寺庙前为一位濒死的老僧人施针救命,才让他们放下成见。
如今西域医馆不仅能治当地常见病,还把大秦的药材种子带了过去,在绿洲里种出了当归和甘草,这些都该好好写进史里。
正写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学堂的李夫子抱着几卷书进来了。
李夫子是最早跟着素问办学堂的人,如今头已有些花白,却还是每天都要去学堂给弟子们讲课。
他把书放在案上,笑着说:“素问先生,这是学堂这十年的弟子名录和课程记录,你编医道史,可不能少了学堂的事。
咱们第一批弟子里,有十二个如今已成了各地医馆的馆主,还有三个去了海外医馆,去年高句丽还特意派人来求,想请咱们的弟子去他们那儿办学堂呢。”
素问翻开名录,第一页就是大弟子陈生的名字,旁边记着他如今在蜀地医馆的事迹——去年蜀地闹山洪,陈生带着医队在洪水里救了两百多个百姓,还明了用竹筒装药材的法子,方便在水路运输。
她想起陈生刚入学堂时,还是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农家少年,如今却已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医者,心里满是欣慰。
她把名录放在案边,提笔在“医道教育”
那一章里,细细写下了学堂从最初的三间草房,到如今拥有外族医术交流院的历程,连弟子们编的双语教材、海外学员的学习故事也一并写了进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纸上,把字迹染得暖洋洋的。
素问伸了伸腰,才现案上的木牍已经用了大半,从医署设立时的体系冲突,到分级诊疗在乡镇的推广;从节气养生册的编印,到《万国医方集》的刊行;从天灾时的药材统筹,到海外贸易道的开辟,十年间的大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