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带着十几个杂役赶来,正准备将药剂装车运往医署。
他走到推车前,拿起一个陶罐,掂量了掂量,忽然对张老三说:“明日一早,再熬两千陶罐,送到城东和城郊的军营,不能让一个百姓、一个士兵断了药。”
张老三连忙应下,秦斩又叮嘱:“药材若是不够,就去医署的储备库取,让素问大人给你开条子。
还有,碾药和熬药的工序不能省,哪怕慢一点,也要保证药效,若是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
“属下明白!”
张老三躬身应道,语气里满是敬畏。
秦斩转身走出工坊,乌骓马还在门口等着,亲卫牵着马走过来:“将军,要不要先回府歇息?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秦斩摇了摇头,翻身上马,目光望向医署的方向,此刻那里的长队应该短了些,百姓们拿到药剂,咳嗽也该渐渐止住了。
他勒紧缰绳,对亲卫说:“去医署,看看素问那边的情况,顺便把这些药剂的数量报给她,让她放心。”
马蹄声再次响起,沿着城西的街道向前,夕阳将秦斩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这大秦的土地上,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风里的焦热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药香,那药香飘过街巷,飘进百姓的院落,也飘进了大秦的未来里——只要这药剂不断,只要这人心不散,再烈的瘟疫,也挡不住大秦向前的脚步。
亲卫跟在秦斩身后,看着将军的背影,忽然想起前日在军营里,将军说的一句话:“我秦斩杀敌,是为了护大秦的疆土;今日协调制药,也是为了护大秦的百姓。
疆土在,百姓在,大秦才能在。”
那时他还不太懂,此刻看着街道上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百姓们捧着陶罐露出的笑容,忽然就明白了——将军的剑,既能斩外敌,也能护民生;将军的甲,既能挡刀枪,也能遮风雨。
马车轱辘声从身后传来,是载着药剂的推车,正朝着医署的方向去。
秦斩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随即策马向前,玄甲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一颗定心丸,落在这关中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