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的济世医馆总馆前,新立的汉白玉碑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秦斩负手站在碑前,玄色锦袍上绣的暗纹随着晨风微动,他望着碑上“扁鹊遗志,济世千秋”
八个篆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那穗子还是当年素问初入医馆时,用染了药草汁液的丝线编的,如今已泛出浅淡的褐色。
“将军,学堂的第一批学员已带着医书和药材,分赴北地郡和蜀郡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素问提着药箱走来,青色襦裙下摆沾了些晨露,“刚收到传信,蜀郡的分馆已腾出后院,给学员们做临时诊堂。”
秦斩回头时,正见素问抬手将鬓边碎别到耳后,她眼角的细纹比三年前深了些,却因常年与药材为伴,眉眼间总带着股清苦的药香。
“西域的商队呢?”
他问,目光转向远处官道——每年这个时候,驮着安息茴香和大月氏红花的骆驼队,该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昨日过了萧关,”
素问从药箱里取出一卷羊皮地图,指尖点在标注着红圈的路线上,“比去年早了五日,商队领说,今年新增了于阗的玉石矿主入股,还带了些能治外伤的‘血玉髓’。”
秦斩接过地图,指尖划过从咸阳延伸至西域、草原,再到南方百越的红线——这是他们花了十年铺就的药材贸易网。
十年前医馆初立时,他怎会想到,当年为寻一株百年老参闯深山的举动,如今竟能让大秦的药材顺着商道,送到千里之外的牧民帐篷里。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从巷口传来。
骑者翻身下马,青色驿服上沾着尘土,双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秦将军、苏医令,陛下有旨,召二位即刻入宫议事。”
咸阳宫的宣室殿内,檀香缭绕。
秦始皇坐在御座上,面前摊着一卷奏折,见秦斩和素问进来,抬手示意他们近前:“北地郡上报,上月寒潮来袭,当地孩童多染风寒,幸得济世学堂学员施药,才未酿成大疫。”
他指尖点了点奏折,语气里满是赞许,“你们办的医馆、学堂,如今已成大秦的根基了。”
素问躬身行礼:“陛下谬赞,臣等不过是遵扁鹊遗志,尽医者本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