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混在一起。
“艾草灰性温,能吸潮气,还能杀死土里的腐虫。”
她一边翻土,一边解释,“但光有草灰不够,黏土的板结性还在,得加些‘松筋’的东西。”
说着,她舀起一勺石灰石粉,沿着田垄撒了一条细线。
秦斩挑眉:“这石头粉也能当肥料?”
“不是肥料,是调土性。”
素问笑了笑,指尖捻起一点石灰石粉,“咸阳的土偏酸,西域草药喜微碱,石灰石粉能中和酸性。
而且它质地疏松,混在黏土里能打破板结,让空气透进土里,根须才能呼吸。”
秦斩看着她动作麻利地翻土、撒料,忽然想起前几日她在医馆后院熬煮草木膏时,自己还笑她“把厨房搬进了药田”
。
此刻才明白,她早就在为改良土壤做准备。
他刚想开口夸赞,却见素问起身时,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鬓边的丝也沾了泥土,可那双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
“还有最后一步。”
素问拿起那罐草木膏,用木勺舀出一点,兑在水桶里搅匀,然后提起水桶,往每株血心草的根部浇了小半瓢。
“草木膏里有桑枝的韧气、槐叶的养分,既能滋养根系,又能在根须周围形成一层薄膜,挡住多余的湿气,却不拦着水分渗透——就像给草药的根穿了件‘透气的衣裳’。”
秦斩蹲在旁边,看着她一勺一勺地浇汁,动作轻柔得像在照料婴儿。
日光落在她侧脸,把她脸上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连沾在颊边的泥土都显得不那么狼狈了。
他忽然觉得,比起在战场上挥剑杀敌,此刻素问在药田里的模样,更让人心安——她手里的不是剑,却能比剑更有效地守护大秦的百姓。
两人忙到日落西山,才把半亩药田的土壤都改良了一遍。
秦斩直起身时,腰腹的旧伤隐隐作痛,却见素问还在检查最后几株草药,便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先歇会儿吧,剩下的明天再弄。”
素问点点头,靠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下,看着改良后的药田,轻轻舒了口气。
夕阳把药田染成了暖红色,风一吹,剩下的那几片绿叶轻轻晃动,竟像是有了生气。
“不知道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