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后,硬是拖着断腿,爬了三里地,撑到了猎户家——只因猎户家有个三岁的孩童,着高烧,若等官府派医官从县城赶来,孩子早没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叩了叩讲武台的木栏,出“笃笃”
的轻响:“那老郎中姓徐,早年是前朝太医院的院判,因不愿给权贵开‘延年益寿’的虚方,被罢了官,后来就四处游历行医。
他后来跟我说,医者手里的针和药,从来不分病患是王公贵族还是乞丐流民,只分病症是急是缓,性命是重是轻。
你们说,他这话错了吗?”
学员们齐声答“没错”
,声音整齐,柳文彦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尖都红了。
“可昨日我去你们的住处查看,却见柳文彦的案上摆着三册孤本医书——其中一本还是前朝的《千金翼方》,而陈石却只能借着窗纸的光,看自己手抄的医书。”
秦斩的目光重新落在柳文彦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父亲给学堂捐银子,是支持医道,我谢他;但你若觉得捐了钱,就能轻贱出身不如你的同窗,觉得流民的命不如权贵值钱,那这济世学堂,容不下你。”
柳文彦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慌乱,眼泪都快涌出来了:“秦馆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昨日见王阿婆的眼疾太脏,怕传染,才说了混账话……”
“说到王阿婆,我倒要问问你们。”
秦斩没让他说完,转而看向所有人,“前日城西义诊,城西的王阿婆来治眼疾,你们谁还记得她的症状?”
院子里静了片刻,没人应声。
柳文彦的脸更红了,他那日根本没靠近王阿婆,只远远站着,嫌老人眼角的脓水恶心。
就在这时,陈石轻声开口:“王阿婆左眼红肿,视物模糊,眼角有脓水,舌苔黄腻,脉浮数,是风热上攻引的‘目赤肿痛’。
她家里穷,舍不得买‘黄连膏’,弟子就给她开了‘野菊花煎水熏眼’的方子,还教她去田埂上采蒲公英熬汤喝,说能清热。”
秦斩点头,眼里露出几分赞许:“昨日我路过城西,特意去看了王阿婆,她的眼疾已经好了大半。
她跟我说,有个穿灰布衫的少年,怕她记不住用法,特意找了张纸,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