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疫若遇内热,会形成“寒包火”
之证,此时若仍用普通针法,只会加重内热,反而加病情恶化。
她抬头看向秦斩:“我需要冰石和薄荷,冰石能镇内热,薄荷可清上焦之火,你能找到吗?”
秦斩立刻转身:“草原上有冰湖,我现在就带人去凿冰;薄荷的话,之前随军带了些,我让士兵立刻送来。”
他刚要走,却被挛鞮弧叫住。
“冰湖离这里有三十里,来回至少要两个时辰,”
挛鞮弧沉声道,“我让卫队牵最快的马给你,再派十个牧民带路,他们熟悉地形,能省些时间。”
秦斩点头,翻身上马的瞬间,瞥见素问已经开始给少年施针。
她没有用之前的穴位,而是选择了手太阴肺经的鱼际穴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穴,两穴相配,既能清肺热,又能通腑气,可暂时缓解“寒包火”
的急症。
两个时辰后,秦斩带着冰石和薄荷赶回疫区。
素问立刻将冰石敲碎,用布包裹后敷在少年的额头和胸口,再将薄荷捣成汁,用棉签蘸取后点在少年的鼻腔和舌下。
“手记里说,‘寒包火’需先治标,再治本,”
素问一边调整冰石的位置,一边对围过来的匈奴医者说,“等他内热稍退,再用温阳针法,驱散肺腑寒邪,如此才能标本兼治。”
又过了一个时辰,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嘴唇的红紫也淡了下去。
当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出“阿爸”
时,周围的匈奴人再也忍不住,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素问叩拜起来。
萨满祭司站在人群后,看着那本泛黄的手记,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敌意,多了几分敬畏。
接下来的几日,素问按照扁鹊手记里的记载,结合草原的气候与牧民的体质,不断调整针法和药方。
她教匈奴医者识别草药,教他们简单的针灸之术;秦斩则带着秦军士兵和匈奴卫队,一边维护疫区秩序,一边帮助牧民搭建临时住所,分粮食和药材。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疫区时,素问终于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重症患者的高热退了下去,咳嗽也减轻了许多,疫区里再也没有新增的病例。
挛鞮弧亲自来到素问的帐篷,手里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银碗,碗里盛着草原上最珍贵的马奶酒。
“汉女神医,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挛鞮弧将银碗递到素问面前,“你不仅救了我的族人,还教会了我们治病的方法,这份恩情,匈奴人永远不会忘。”
他顿了顿,又看向秦斩,“秦将军,之前你说想开通草原与中原的药材贸易,我答应了。
从今往后,匈奴的甘草、黄芪,任凭你们汉人采买,我们只收三成价钱;若是你们中原的药材,也可自由出入草原,绝不收一分关税。”
秦斩接过银碗,与挛鞮弧碰了一下:“大汗爽快,这份情谊,大秦也会记在心里。”
素问看着帐篷外的景象,牧民们已经开始拆除疫区的隔离栏,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空气中的草药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奶酒的香气和牧民的笑声。
她低头翻开扁鹊手记,在“寒疫治验”
那一页,轻轻写下:“草原寒疫,依手记施针,凡三百余人,皆愈。
医者无界,不分中原与草原,唯愿天下无病尔。”
秦斩走到她身边,看着书页上的字迹,轻声道:“接下来,我们该回中原了。
说不定回去之后,医馆又有新的麻烦在等着我们。”
素问合上手记,抬头看向秦斩,眼里带着笑意:“有你在,再大的麻烦,我们也能解决。
再说,手记里还有好多没试过的疗法,回去之后,正好可以在医馆里实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