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却让殿内的喧哗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李修之身后的几个太医,最后落回李修之身上,“末将方才在殿外巡视时,恰好在廊柱后听见你与王太医低声商议,说‘只要让这碗毒汁栽赃成功,素问那丫头就再也没法跟太医院抢功,陛下也不会再信一个来路不明的民间医者’。
要不要传方才在殿外洒扫的宫娥进来,让她们复述一遍你们的话?”
李修之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秦斩,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声音也变了调:“你……你血口喷人!
我何时说过这话?你不过是想护着素问,故意编造谎言!”
“是不是编造谎言,陛下一问便知。”
秦斩转向嬴政,语气恭敬却坚定,“陛下,三皇子高热多日,太医院诊治多日无效,却始终不愿让素问姑娘插手。
他们并非担心素问医术不精,而是怕她真的治好皇子后,太医院颜面扫地,甚至失了陛下的信任。
此次调换药汁、栽赃下毒,就是想借陛下之手除掉素问姑娘,保住他们在太医院的地位!”
嬴政的脸色越来越沉,龙袍下的手指紧紧攥起,指节泛白。
他猛地从盘龙椅上站起身,大步走到李修之面前,一脚踹翻他手中残留的瓷碗,深绿色的汁液溅了李修之一身,在锦缎官服上留下难看的污渍。
“朕让你们掌管太医院,是让你们为皇室、为百姓治病救命,不是让你们勾心斗角,拿皇子的性命当赌注!”
李修之吓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叩,额头撞在金砖上出“砰砰”
的声响,很快便渗出血迹:“陛下饶命!
臣……臣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并非有意谋害皇子啊!
求陛下开恩,饶臣一条性命!”
“糊涂?”
嬴政冷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寒意,“方才素问姑娘说要以性命作保,半个时辰内让皇子脉象平稳,你们却急着跳出来栽赃,若不是秦将军察觉异样,拦住侍卫,恐怕朕的皇儿今日就要被你们的‘糊涂’害死!”
就在这时,内殿的太监匆匆跑出来,脸色带着急切,却又难掩喜悦,他躬身行礼,声音有些颤:“陛下,大喜!
三皇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