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济世医馆的青瓦,药柜前排队抓药的百姓已从堂内排到了巷口。
素问握着账本的手指微微紧,指尖在“甘草”
“当归”
“柴胡”
几处缺货标记上反复摩挲,抬头时,眼底的红血丝在晨光里格外明显。
“秦斩,”
她将账本递过去,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昨日清点库房,常用药材已不足三成,连治疗风寒的基础方剂都快配不齐了。
城西张老栓的咳疾还没好,城南李家小儿的痘疹正需连翘,再这样下去……”
秦斩接过账本,粗粝的拇指抚过泛黄纸页上的墨迹,目光扫过排队百姓里几张熟悉的脸——张老栓裹着破旧棉袄,咳得身子直晃;李家媳妇抱着孩子,眼眶红得像浸了血。
他沉默片刻,将账本卷成筒攥在手里,沉声道:“你守着医馆,我去深山寻药。”
“深山?”
素问猛地抬头,眉头拧成结,“前些日子猎户说,黑风山深处有瘴气,还出了伤人的熊罴,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
秦斩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语气斩钉截铁,“医馆不能断药,百姓不能等死。
我带足干粮和兵刃,三日之内必回。”
他转身走向后院,不多时便背着装满水囊、面饼和绳索的行囊出来,腰间佩着那柄斩过无数敌寇的长刀,刀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百姓们见秦斩要走,纷纷围上来。
张老栓咳着上前,塞给他一小袋炒黄豆:“秦壮士,这……这能顶饿,你路上吃。”
李家媳妇也把怀里孩子的小棉袄解下来,递过去:“深山里冷,别冻着。”
秦斩接过东西,朝众人拱了拱手,没多言,大步流星出了巷口,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走去。
黑风山在县城西南五十里外,山脚下的村落稀稀拉拉,大多是猎户人家。
秦斩赶到时,日头已偏西,村口一棵老槐树下,几个猎户正围着火堆抽烟。
见他背着行囊、腰佩长刀,为的猎户王大柱站起身,粗声问:“这位兄弟,是要进山?”
“是,”
秦斩点头,“医馆药材短缺,我去山里采些甘草、当归、连翘,还有治痘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