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卷着碎石掠过商队骆驼的鬃毛,秦斩勒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前方龟兹城邦的黑铁城门下,十余名持戈卫兵正横列成阵,明晃晃的戈尖在烈日下刺得人眼生疼——那是他第三次试图带领商队入城,也是第三次被拦在门外。
“秦领,不是在下刁难,”
卫兵统领阿古拉摩挲着腰间铜佩,语气里满是无奈,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城门楼上,“是城邦贵族库罗大人有令,凡从大秦来的商队,一律不准踏入城门半步。”
秦斩身后的商队伙计们顿时炸开了锅。
老周撩开货篷一角,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丝绸与瓷器,急得嗓门颤:“大人,我们这趟货是要给城邦里的绸缎庄交货的,耽误了日子,违约金我们可赔不起啊!”
几个年轻伙计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难处,阿古拉却只是摇头,脚步往后退了退,显然不愿再多谈。
秦斩抬手止住众人的喧哗,目光越过卫兵,望向城门楼上那个倚栏而立的身影。
那人穿着绣金纹的白色长袍,腰间系着宝石腰带,正是龟兹贵族库罗。
察觉到秦斩的视线,库罗非但没有回避,反而举起手中的银酒杯,遥遥朝他举了举,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库罗大人这是何意?”
秦斩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风沙的力量,“此前我商队与龟兹通商数次,向来遵守城邦规矩,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为何今日突然拦阻?”
城门楼上的库罗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通过卫士传递下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秦领,本大人此举,也是为了龟兹百姓着想。
近来大秦商队频频出入,带走我城邦的玉石与香料,却带来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长此以往,我龟兹的根基岂非要被你们动摇?”
这话纯属无稽之谈。
秦斩心里清楚,前几日他拒绝了库罗提出的“抽成要求”
——库罗想从秦斩商队的每笔交易中抽取三成利润,美其名曰“城邦管理费”
,被他当场拒绝。
如今这拦门之举,分明是库罗故意报复。
“库罗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公允。”
秦斩往前踏出一步,目光锐利如刀,“我商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