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边陲小镇的薄雾时,秦斩正站在镇东头那处废弃酒坊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刀的鲨鱼皮刀柄。
刀柄上经年累月磨出的包浆泛着温润光泽,却压不住他眼底的冷厉——自三日前镇上爆瘟疫,已有十七名百姓殒命,其中还包括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酒坊的木门歪斜地挂在锈蚀的铰链上,风一吹就出“吱呀”
的哀鸣,像是在替那些枉死的人诉说不平。
空气中除了晨露的湿意,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那是熬煮过“疫草”
的独特味道,也是素问昨夜在药庐油灯下再三叮嘱他要警惕的“瘟疫源头信号”
。
“将军,里面连着三个时辰没动静了。”
身侧的护卫长赵虎压低声音禀报,他的甲胄下摆还沾着昨夜追踪时沾上的苍耳子,甲片缝隙里嵌着干涸的泥点,“兄弟们分三队把四周的巷道、屋顶都盯死了,连只耗子都跑不出去。”
秦斩微微颔,目光扫过酒坊墙头那些新添的爪痕——五趾尖利,是西域猎犬留下的痕迹。
昨夜他们追着那名携带可疑药包的黑衣人到这里时,曾见对方放出一只信鸽,若不是素问提前用浸了“迷魂草”
汁液的药粉撒向天空,让信鸽失了方向,恐怕真要让这群余孽把消息传到百里之外的黑风寨。
他抬手示意赵虎带人退后三步,自己则缓缓抽出佩刀。
冷月般的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愈坚毅:“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可饶你们不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久经沙场磨砺出的穿透力,稳稳地穿透木门:“你们藏的那些‘疫草’,还有柴房里熬的毒水,我们都知道。
再抵抗,不过是多添几具尸体。”
酒坊里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嘶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狗:“秦斩!
你别得意!
这瘟疫已经传到西市了,就算你们找到这里,也救不了全镇的人!
等黑风寨的弟兄们带着更多疫草过来,整个边陲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话音未落,一枚燃烧的火把突然从门缝里扔了出来,火焰裹着松脂,“噼啪”
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