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殿内却静得能听见铜壶滴漏的清脆声响。
秦斩一身玄色劲装立于殿中,腰间佩剑未解,昨日闯宫时沾染的风霜尚未散尽——衣摆处还沾着边陲的沙尘,剑鞘上的铜饰映着晨光,泛着冷冽的光。
他左手按在腰间那份沉甸甸的奏疏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如炬地扫过阶下排班而立的官员。
为的御史大夫王嵩正捻着山羊胡,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算计,仿佛笃定这场朝堂对峙的胜负早已注定。
“陛下,秦斩勾结前朝余孽、私藏军械一事,臣已有确凿证据!”
王嵩上前一步,宽大的朝服扫过地面,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将一叠泛黄的卷宗高举过头顶,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刻意拔高的急切:“前日西域都护府密报,秦斩在边陲截获的‘前朝秘藏’中,不仅有兵甲数百副,更有伪造的调兵虎符!
此等谋逆之举,若不严惩,恐动摇大秦根基啊!”
御座上的始皇帝手指轻叩龙椅扶手,檀木的纹理在指尖划过。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秦斩身上,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秦斩,王御史所言是否属实?你且如实回话。”
秦斩刚要开口,喉结已滚动半圈,却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似侍卫的厚重靴底,倒带着几分轻快,却又稳得惊人。
内侍尖细的嗓音随即响起,打破了殿中的沉寂:“扁鹊之女秦素问,奉诏觐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素问身着素色布裙,裙摆还沾着些许深绿的药草汁液,显然是从药庐匆忙赶来。
她手中提着一个朱红漆木药箱,箱角因常年使用而磨出浅淡的木纹,步履从容地走进大殿。
阳光落在她间,映出几缕碎金般的光泽,她却丝毫未受殿中肃穆气氛的影响,走到秦斩身侧站定,先向始皇帝行过跪拜礼,动作标准却不卑微,起身时才抬眼看向王嵩,声音清亮却不卑不亢:“王大人说秦斩私藏军械、意图谋逆,不知这份‘确凿证据’,可否让素问一观?”
王嵩显然没料到素问会突然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抹慌乱快得如同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