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它还是朝着御驾的方向龇牙,被赶上来的禁军乱箭射穿了躯干,才终于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扶秦将军起来,传御医!”
昭武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后怕,也是对眼前人的疼惜。
李嵩连忙上前,刚要伸手扶秦斩,却被对方摆手拒绝。
秦斩撑着长刀站起身,目光先扫过四周的松树,确认没有其他猛兽的踪迹,又检查了一遍御驾的缰绳,才转向昭武帝躬身道:“护驾乃臣本分,陛下无碍便好。”
他说话时牵动了肩头伤口,眉头微蹙,却很快舒展开,没再露半分痛色——在帝王面前示弱,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昭武帝看着他这副模样,记忆突然飘回三年前的漠北之战。
那时秦斩还是个校尉,为了护他突围,硬生生扛了匈奴人的弯刀,那刀伤从后背划到腰侧,深可见骨,事后却只笑着说“小伤不碍事”
。
今日若不是秦斩反应快,他恐怕不仅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颜面,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围场都难说。
“你总是这样,连自己的伤都不顾。”
昭武帝上前一步,亲手拍了拍秦斩未受伤的右肩,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肌肉,才现他竟还在强撑着保持站姿。
说话间,御医已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老御医须皆白,跑得气喘吁吁,见了昭武帝也顾不上行礼,先扑通一声跪在秦斩面前,掀开他渗血的袖口——伤口有三寸长,边缘翻着红肉,显然是被熊爪锋利的指甲划开的,虽没伤到骨头,却深可见肉,连皮下的筋络都隐约能看见。
“将军忍着点。”
御医从药箱里取出烈酒,刚要往伤口上倒,却被昭武帝按住手。
帝王蹲下身,目光落在秦斩的伤口上,声音放轻:“用温水先洗干净,烈酒太烈,他刚搏杀完,身子受不住。”
秦斩闻言,垂眸看向昭武帝。
帝王此刻已没了往日的威严,鬓角沾着几片落叶,眼神里满是担忧,竟比自己受伤还紧张。
他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臣无妨”
,却见昭武帝已亲手接过御医手里的帕子,沾了温水要替他清理伤口。
“陛下!”
秦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