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他拿起案上的另一份密折,是十三阿哥胤祥送来的,里面写着噶礼在江南私吞盐税,还买通了几个盐商,准备把亏空嫁祸给下面的小吏。
“十三弟倒是细心。”
康熙自语道。
十三阿哥性子直,不结党营私,最适合做这种查探的事。
但他也知道,十三阿哥太刚,容易得罪人,所以只让他暗中查探,不让他公开插手——既保护了十三阿哥,也让十三阿哥的查探结果更有说服力。
这时,张廷玉求见。
他刚拟好于成龙的调令,进来复旨。
“皇上,于成龙的调令已拟好,请皇上过目。”
张廷玉将奏折递上,躬身侍立。
康熙接过,快扫了一遍,点点头:“写得好。
不过再加一句,让于成龙到任后,先查盐商的账,再查官府的册——盐商是噶礼的人,先拿盐商开刀,噶礼才会慌。”
张廷玉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康熙的用意:先查盐商,既不会直接跟噶礼撕破脸,又能掌握噶礼的把柄。
若是直接查官府,噶礼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反而不好收场。
“皇上圣明,奴才这就去修改。”
张廷玉躬身应道。
“还有,”
康熙补充道,“你再拟一道旨,让漕运总督施世纶配合于成龙。
施世纶和噶礼素有矛盾,让他们联手,噶礼插翅难飞。”
张廷玉心中叹服——皇上不仅算准了于成龙的刚正,还算准了施世纶和噶礼的矛盾,用矛盾牵制矛盾,既不用朝廷多派兵力,又能让查案顺利推进。
这便是帝王心术,看似不经意的安排,实则环环相扣。
待张廷玉退下,康熙再次望向窗外。
晨雾已经散去,阳光洒在庭院里,照得一切都亮堂堂的。
可他知道,朝堂之下的暗涌,比紫禁城的晨雾更难散去。
噶礼只是个开始,江南盐道的亏空,牵扯的恐怕不止太子一党。
他拿起朱笔,在十三阿哥的密折上批了一行字:“继续查,勿声张。”
然后将密折放回锦盒,锁进了龙椅旁的暗格。
龙椅是冷的,权力也是冷的。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