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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变了!”
李参军的惊呼刚落,一阵狂风突然卷着火星扑过来,城头上的旌旗“啪”
地被吹得翻卷,刚才还温顺的西北风竟转成了东南风,硬生生把火墙推回来大半。
黑松林里的火现在成了两头烧的猛兽。
往敌营去的火头被逆风阻着,蔓延度慢了不少,可往东北去的那股火却像得了势,借着草料场的干柴疯长,转眼间就有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快!
去草料场!”
陈彻拽过身边的长矛,刚要下城楼,就看见赵勇从东门方向奔过来,甲胄上沾着草屑,脸色比烟熏的还要黑。
“将军,羯族人从侧翼冲过来了!
他们好像早有准备,带着盾牌阵往城门撞!”
陈彻的心沉了下去。
他猛地回头,火光里敌营的方向竟隐约有号角声响起,那不是溃散的混乱,倒像是有秩序的调动。
难道对方早就料到他们会用火攻?还是说这场突然变向的风,根本就是老天爷在开玩笑?
“张校尉!
带三百人去扑草料场的火!”
他把长矛往地上一顿,火星溅在脚边,“剩下的跟我守城墙!
告诉所有人,弓箭没用了,用滚木礌石,死也得把这关守住!”
城楼下的厮杀声很快盖过了火焰的噼啪声。
羯族的盾牌阵像移动的龟甲,顶着箭雨往城门推进,偶尔有火箭射在盾牌上,只留下一点焦痕就灭了。
陈彻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忽然想起李参军刚才被火星燎着的胡须,那老头还笑着说自己这条命早该埋在沙场上,没想到最后竟是被自己人放的火烧死在议事厅里——刚才他回营拿地图,正好赶上草料场的火蔓延过去。
“将军!
城门快顶不住了!”
陈彻低头,看见城门缝里已经塞进了几支长矛,木头上的裂痕在火把映照下像蛛网般扩散。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忽然抓起一支没来得及射出的火箭,狠狠扎进身边一个羯族士兵的喉咙。
火焰还在往这边蔓延,热浪烤得人皮肤疼。
草料场的火已经烧到了粮仓,虽然里面早就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