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短矛和弩机合二为一,扣动扳机时,射出的不是箭簇,而是带着倒钩的铁链。
铁链缠上蛮族骑兵的马腿,轻轻一拽,整个人连带战马就被拖倒在地。
黑衣人动作极快,往往一个照面就能解决掉三个骑兵,他们的步法也很特别,脚不沾地似的在雪地上滑行,连林缚这等身经百战的老将,都看不透他们的路数。
蛮族领显然慌了。
林缚看见坡地上的蛮族大旗开始后撤,剩下的骑兵也无心恋战,纷纷调转马头。
月白锦袍的人却没下令追击,只是让黑衣人收拾战场——他们用一种银色的粉末撒在蛮族的尸体上,那些尸体很快就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冻土深处,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直到这时,为的马车才缓缓驶向林缚。
月白锦袍的人走下车,雪沫子落在他肩头,竟像遇到了烈火般消融了。
他走到林缚面前,拱手行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在下苏珩,奉主人之命,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林缚盯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异常平静的眸子,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浅了些,在雪光里泛着淡淡的琉璃色。
“你的主人是谁?”
他问,声音因为失血有些沙哑。
苏珩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
那令牌是用墨玉雕琢的,正面刻着一个“玄”
字,背面是北斗七星的图案。
“将军只需知道,我们与蛮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缚身后的残兵,“此处不宜久留,蛮族主力可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我们的马车可以送诸位回雁门关。”
赵信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缚按住了肩膀。
他看着苏珩身后的车队,忽然注意到第三辆马车的帘缝里,似乎闪过一抹红色。
那颜色很艳,像极了军中斥候用的信号火。
“你们从哪里来?”
林缚不动声色地问。
“从该来的地方。”
苏珩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将军若信得过在下,就请上车。
若信不过……”
他指了指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蛮族的援军,可比我们难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