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碎石,挖壕沟怕是费劲。”
林缚点头:“不用挖深壕,改成陷阱。
让士兵们把碎石堆成矮墙,墙后埋三排尖木,再在碎石地里埋绊马索。
记住,尖木要削成三楞形,涂上桐油——不是为了防腐,是让伤口更难愈合。”
陈武一怔,随即应道:“是。”
他跟随林缚多年,知道这位年轻将军看似温和,打起仗来却总有股狠劲。
去年燕军攻城时,正是林缚让人在城墙根堆满浸了油脂的柴草,待敌军攀墙时一把火点燃,烧得燕军哭爹喊娘。
回到营中,林缚没有歇息,而是带着亲兵去查看兵器库。
火把的光在仓库里跳动,映得一排排弓弩泛着冷光。
他随手拿起一张长弓,拉满试了试,弓弦出“嗡”
的轻响,力道正好。
“弩箭够不够?”
他问库管员。
“回将军,还有三千支,都是新做的,箭头淬了药。”
“再备两千支。”
林缚放下长弓,“让铁匠营连夜赶制铁蒺藜,越多越好,明早卯时前送到狼啸坡。”
走出兵器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林缚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大战前安抚的那些百姓。
有个叫小石头的少年,爹娘死于燕军刀下,硬是缠着要参军,被他劝回去了。
此刻那孩子或许正在田埂上,望着这边的方向吧。
“将军,该吃点东西了。”
陈武递过来一块干粮。
林缚接过,却没吃,只是望着狼啸坡的方向。
那里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像一头伏卧的野兽,正等待着猎物上门。
两日后,狼啸坡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坡下的密林被清理出三条通道,通道两侧的树干上绑着削尖的木棍,梢头隐在枝叶间,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坡地中央堆起数道碎石矮墙,墙后每隔五步便有一个掩体,弓箭手正趴在里面调试弓弩。
最显眼的是坡顶那座临时搭建的望楼,高达三丈,站在上面能看清十里外的动静。
林缚站在望楼上,手里拿着千里镜——这是去年从燕军手里缴获的稀罕物,据说来自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