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火与回响
迷雾是活的。
燃的靴底碾过观测站锈蚀的金属地板时,听见了某种类似呼吸的嘶嘶声。
灰绿色的雾霭像有生命的藤蔓,从破损的穹顶缝隙里渗进来,在墙角蜷缩成一团团蠕动的影子。
他的能量核心在胸腔里低鸣,不是警惕,而是一种……共鸣前的震颤。
掌心的暗红色晶体比出时更烫了些。
这东西是他从故乡星最后一座锻造炉里挖出来的,那时整颗星球的天空都在燃烧,工匠们用最后一口气将星历的最后一个音节刻进了晶体。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遗物,直到晓在星图上圈出“雾影族”
的传说标记,直到流的探测器显示迷雾中的粒子会被特定频率的能量波扰动——那频率,恰好与晶体在高温下的共振频率完全吻合。
“深入迷雾,找到雾影的源头。”
晓的声音还在通讯器里回响,带着星图上古老标记特有的沉郁,“它们以记忆为食,但或许……不是所有记忆都一样。”
燃扯了扯头盔的呼吸阀,冷空气带着铁锈味灌入鼻腔。
废弃观测站的主控台早已成了一堆扭曲的金属,星图屏幕碎成蛛网状,只有偶尔闪过的静电蓝光,能照亮雾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那些尘埃不是普通的星尘,流的分析报告显示,每一粒都携带着被剥离的记忆碎片——某个文明的创世神话、某颗星球的潮汐规律、甚至某个孩童的第一句母语。
它们像失重的泪滴,在雾里无声地游荡。
他在观测站中央选了块相对平整的地面,蹲下时膝盖的机械关节出轻微的卡壳声。
三年前在掠夺者的伏击战里,这里被碎片击穿,后来用废弃机甲的零件勉强修补过。
他低头看着那道丑陋的疤痕,忽然想起故乡锻造坊里的老规矩:好的兵器总要带点伤,伤疤会记住最烈的火。
掌心的晶体被体温焐得烫,表层的暗红色纹路开始流转,像融化的岩浆。
燃深吸一口气,将能量核心的输出频率调至最低,然后小心翼翼地触碰晶体——不是注入能量,而是像当年父亲教他的那样,让自己的生命频率与晶体共振。
“嗡——”
一声低沉的共鸣在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