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那座永远燃烧着能量火焰的巨炉,甚至连母星的名字“卡隆”
,都开始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嗡——”
能量核心的共鸣突然剧烈震荡,燃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掌心的暗红色晶体烫得惊人,那是卡隆星的核心碎片,也是他与故乡最后的实体连接。
晶体的温度似乎在呼应他的恐慌,烫得他指尖麻。
“怎么了?”
晓的影像出现在旁边的光屏上,她刚从新织女星赶回初环枢纽,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疲惫。
她看着燃骤然苍白的脸色,以及他掌心那枚异常烫的晶体,瞳孔微微收缩。
“它们在针对‘记得’本身。”
燃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握紧拳头,晶体的棱角硌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卡隆……我快记不清它的星图坐标了。
晓,如果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来处都忘了,我们和议会那些被植入指令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议会是星轨联盟成立前的旧势力,以操控个体意识、维持僵化秩序闻名。
燃的话像一块冰投入沸腾的水,让舰桥的空气瞬间凝固。
晓沉默了片刻,调出新织女星的实时画面。
屏幕上,织缕人正机械地重复着编织动作,他们的手指还能准确地打出复杂的结扣,但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
一幅刚完成的织锦摊在工作台上,上面只有混乱的光斑,没有任何可辨识的星轨图案——他们忘了该编织什么,也忘了为何而编织。
“织缕族的语言正在消失。”
晓的声音低沉,“他们的词汇库里,与‘过去’‘历史’‘传承’相关的部分,正在以每分钟三个的度递减。
语言是记忆的容器,当容器空了,记忆也就无处可存。”
燃走到星图前,指尖划过代表三颗殖民星的光点。
它们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像呼吸不畅的病人。
初环的主星轨在星图上呈现出金色的光带,而此刻,光带的边缘正被灰色一点点蚕食。
“流,迷雾的扩张度有变化吗?”
燃问道。
“正在加。”
流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它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