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叶与熵域之间
熵域的边缘总是弥漫着灰紫色的能量雾霭,那些无序的粒子像暴躁的蜂群,撞在联盟设置的能量界碑上时会出细碎的噼啪声。
燃站在界碑内侧,指尖悬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能量场与雾霭触碰的瞬间——本该像火焰烧过薄纸般迅吞噬,此刻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绿色涟漪。
他身后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三个熵族守卫举着熵能步枪,枪身流动的暗纹像凝固的血:“燃,领让你回去。”
燃收回手,转身时将指尖的金绿色涟漪按灭在掌心。
他的熵能核心比族里其他人更接近琥珀色,这在以纯黑为尊的熵域里,总被老派的族人视为“血脉污染”
。
“告诉父亲,我在记录界碑的能量衰减数据。”
他扬了扬手腕上嵌着星叶碎片的仪器,那是联盟科技部特制的监测仪,叶形的纹路在灰光中若隐若现。
守卫们的目光在仪器上凝固了片刻。
十年前烬还在世时,曾带着一队熵族人在界碑内侧种下第一批星叶幼苗。
那时熵域里半数人主张把这些“平衡的毒草”
连根拔起,是烬用自己的能量强行护住了幼苗——代价是他的核心从此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像块被冻裂的黑曜石。
“父亲教会我,改变不必一蹴而就。”
燃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目送守卫们的身影消失在雾霭深处。
这是他第三次在界碑附近现星叶的新芽,那些嫩绿色的叶片裹在灰紫色的能量里,像被裹在茧中的蝴蝶,正一点点撑开熵域的壁垒。
一、偷来的平衡
熵域第三区的冶炼厂永远充斥着金属融化的刺鼻气味。
卡,燃的堂弟,正蹲在熔炉边,用淬了熵能的探针拨弄着池子里翻滚的液态金属。
看到燃进来,他猛地把探针往地上一戳,溅起的火星在半空就被无序的能量撕碎:“你又去界碑了?”
燃把监测仪放在操作台上,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让卡下意识地偏过头。
“新芽长到三厘米了,”
他说,“根系已经能吸收熵能,却没让周围的金属锈蚀。”
卡的手指关节捏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