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却像一道清泉,流过每个人的心田,“毁灭很容易,难的是在毁灭与秩序之间,找到一条能走下去的路。”
平衡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出一声温柔的鸣叫,朝着地核的深处飞去。
它飞过的地方,黑色的熵雾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完整的岩层,岩层上,竟有细小的水流在流动,出叮咚的声响。
“它在修复地核。”
阿鸦的声音出现在通讯器里,带着哽咽,“西区的熵能指数在下降,那些腐蚀的管道……开始恢复了。”
雷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出压抑的呜咽。
他守护了一辈子的信仰,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可眼前出现的,却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景象——不是毁灭后的虚无,而是带着伤痕的新生。
烬走到空洞边缘,看向通道外的天空。
虽然依旧是铅灰色,但似乎有一缕微光正从云层的缝隙里钻进来。
他想起那个死在废墟里的孩子,想起那些在熵增中挣扎的生命,突然觉得体内的疼痛都变得值得。
狼族的使命或许从来都不是撕碎束缚,而是在束缚中寻找平衡。
就像这头诞生于毁灭边缘的平衡兽,在熵增与灵源的碰撞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通讯器里传来越来越多的好消息,各区的熵能指数都在下降,那些被恐惧笼罩的人们开始走出家门,抬头望向天空。
烬知道,这只是开始,平衡兽的力量还很微弱,熵增的威胁也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他们有了一条可以走下去的路。
他转身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雷,和那些逐渐平静下来的叛乱军。
“走吧。”
他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火把的光已经熄灭,广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但在灰烬之下,有新的种子正在芽,就像那颗在熵兽的阴影里,被灵源的微光唤醒的平衡之种。
第七区的黎明,或许会来得晚一些,但终究会照亮这片布满裂痕的土地。
而烬知道,他和他的族人,将在这条平衡之路上,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