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岩壁上的刻痕——那是几百年前矿工留下的祷文,字迹早已被岁月磨平,只剩下模糊的凹槽,像一道道干涸的泪痕。
“熵能浓度过临界值了。”
头盔里的警报器出刺耳的蜂鸣,“建议立即撤离。”
烬关掉警报,放慢脚步。
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在胸腔里呼吸,每一次起伏都让空气震颤。
那不是单纯的毁灭性能量,里面夹杂着微弱的脉动,像某种生命的心跳。
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洞顶悬挂着钟乳石般的能量结晶,幽绿色的光芒在晶体间流转,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诡异的绿。
空洞中央,一个蜷缩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那就是传说中的“熵兽”
——与其说是兽,不如说更像个未成形的幼崽,透明的皮肤下能看到纠缠的能量脉络,像一团被揉乱的光。
“它还没醒。”
烬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能感觉到幼崽的恐惧,那股能量里充满了挣扎,像被困在茧里的蝶,既渴望破茧而出,又害怕外面的世界。
“你果然来了。”
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的披风拖在地上,扫过散落的碎石。
是叛乱领,狼族最年长的战士,也是烬的导师,雷。
雷的脸上刻着纵横交错的伤疤,那是二十年前与熵潮对抗时留下的。
他的灵源早已枯竭,此刻周身缠绕着浓郁的熵雾,像一件流动的黑袍。
“我教过你,狼族的使命就是撕碎束缚。”
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熵兽是自然的法则,是宇宙的终点,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烬没有回答,他慢慢走向悬浮的幼崽。
灵源在他体内沸腾,与幼崽的脉动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他突然明白,这头所谓的“熵兽”
,其实是熵增与灵源的混合体,它既不是纯粹的毁灭,也不是绝对的秩序,它只是一个在两种力量间摇摆的生命。
“它会毁灭一切的。”
烬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包括那些举着火把的人,包括我们的族人。”
雷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