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地穿过那些虚拟的按钮——那是三年前的能源爆炸事故,他没能及时关闭反应炉,导致整个研究组葬身火海。
当嬴政走近时,正看见年轻的研究员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透明的幻象,那是他最敬爱的导师,焦黑的手还保持着推他出门的姿势。
“教授对不起……”
小赵的声音碎成了片,“我不该擅自更改参数,不该……”
“你后来改进的安全协议,救下了七个研究站。”
嬴政蹲在他身边,声音放得很轻,“上个月火星基地的反应炉泄漏,正是用你的方案解决的,记得吗?”
小赵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
燃烧的实验室在他身后剧烈晃动,火焰已经舔到了他的衣角,可当他看清嬴政眼中的坚定时,那些火突然变成了柔和的白光。
导师的幻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掌心。
小张的试炼藏在片冰封的海面上。
她站在艘潜艇的了望塔上,浑身覆盖着白霜,眼神空洞地望着冰面下模糊的黑影——那是她第一支小队,在深海勘探时遭遇暗流,她为了保住数据舱,没能打开救援舱门。
此刻的幻象里,冰面下的黑影正用手拍打着冰层,出沉闷的响声。
“数据比人命重要吗?”
小张喃喃自语,手指在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我当时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那数据能阻止后来的海啸。”
嬴政站在冰面边缘,看着她身后渐渐融化的冰层,“去年东南亚那场海啸,正是靠你带回的数据提前预警,救了整整三个城市的人。”
小张猛地回头,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
冰面下的黑影还在拍打,可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不再是自责,而是某种释然。
当她转身走向嬴政时,冰封的海面出清脆的碎裂声,那些黑影化作群银色的鱼,摆着尾巴沉入透明的海水里。
最后通过试炼的是小李。
他的幻象最简单,也最棘手——那是间空荡荡的教室,黑板上写着“毕业快乐”
,而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嬉笑打闹的同学,却始终不敢进去。
“我当时要是勇敢点,跟他们告个别就好了。”
少年蹲在地上,用袖子抹着脸,“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快忘了……”
“可你现在带的小队,每个人的生日你都记得。”
小赵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上次任务回来,你还偷偷给小林买了他念叨了半年的模型。”
小李愣住了,随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教室的幻象在他身后慢慢变淡,黑板上的字迹化作漫天飞舞的纸飞机,每架飞机上都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当最后一个人走出幻象时,迷宫中央的平台突然亮起。
原本空荡荡的石台上,凭空出现了座半人高的水晶台,淡蓝色的时间宝石悬浮在台面上,被层流动的光幕包裹着。
那光幕像是活的,表面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恐龙在火山喷中奔跑,玛雅人的金字塔在雨林里建起又坍塌,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的脚印被风沙掩埋。
“时间结界。”
艾走到水晶台前,银色长袍与光幕相触时,激起圈涟漪,“它记录了所有走过的时间,只有真正接纳过去的人,才能让它消散。”
他转头看向嬴政,“你先来。”
嬴政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当指尖触碰到光幕的瞬间,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黑蟒谷的焦土,实验室的火焰,冰封的海面,空荡的教室……但这一次,他没有躲闪。
那些画面像流水般从眼前淌过,带着疼痛,却不再灼热。
当他的手掌完全覆盖在宝石上时,光幕出“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