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与星光
临时营地的篝火在晨风中抖了抖,最后一缕青烟钻进云层。
嬴政用脚尖拨了拨炭灰,火星子溅起来又落下,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细碎的黑痕。
不远处,小张正把最后一包医疗用品塞进村民递来的竹篮,小赵蹲在帐篷前整理着厚厚的资料册,小李则在给那辆陪他们闯过遗迹的越野车做最后的检查。
“都收拾好了?”
嬴政的声音被风揉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小张直起身,竹篮的提手在他掌心勒出红痕。
他望着不远处正在重建的村落——那些被虚空雾气损毁的木屋已经搭起了新的框架,几个村民正把星脉复苏后长出的第一批青竹劈成篾条,阳光落在他们脸上,有汗水,也有笑意。
“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竹篮,“李大叔说今天要给孩子们搭个新的竹棚教室,我去搭把手。”
嬴政点点头。
三天前,当他们带着疲惫的身躯走出遗迹时,迎接他们的是满目疮痍的村庄。
房屋倒塌了大半,田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幸存的村民眼神里满是惶恐。
是小张第一个跳下车,把仅剩的压缩饼干分给孩子们,用他那带着点结巴的语气说:“别、别怕,裂缝合上了,以后……以后都会好的。”
这三天里,他几乎没合过眼。
跟着村民清理废墟,用从遗迹带出来的、还能勉强运作的能量仪器检测土壤,甚至笨拙地学着编竹筐。
有人问他:“你们不是要回城里吗?”
他总是挠着头笑:“城里啥时候都能回,这儿……这儿更需要人。”
“打算待多久?”
嬴政问。
“不好说。”
小张望向正在给新栽的树苗浇水的老人,“至少得等地里长出庄稼,孩子们能在教室里念书。
再说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儿的空气比城里好,星脉复苏后,夜里能看见星星,比城里的路灯亮多了。”
嬴政没再问。
他知道,小张不是在说客套话。
这个总是冲在最前面挡伤害的小伙子,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冒险的刺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