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臣妾幼时读《商君书》,言‘农战之民千人,而有《诗》《书》辩慧者一人焉,千人者皆怠于农战矣’。
可商君亦重‘明法’,法者,治世之文也。
武道是剑,文治便是握剑的手。
若手无章法,剑再锋利,也会伤了自己。”
嬴祁猛地转头,看向冬儿。
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温和的坚定。
火光中自焚的儒生、父亲紊乱的龙气、副本里祖巫残魂识得的武安君战纹、还有异星叩关时那艘悬停的青铜巨舰……无数画面在他脑中炸开。
他一直以为,只要武道足够强,就能踏碎一切阻碍,就像徒手接白刃、分魂斩单于那样简单。
可当鲜血溅在自己掌心,当看到那些文臣以死相谏的决绝,他忽然意识到,帝国这把剑,已经重到需要更稳固的手掌来握持了。
“武道为体,文治为用……”
他喃喃重复,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
不是放弃武道,而是让文治成为武道的根基。
就像开灵渠时连通的副本裂隙,如果没有事先勘察地形的“文”
,灵火神通再强,也可能引天地劫云那样的反噬。
“传我命令。”
嬴祁忽然扬声,声音穿透了殿外的夜色,“废除‘焚百家’之议。
着蒙恬即刻停建九原《武道圣碑》,将碑文改为‘武道文治,并行不悖’。”
守在殿外的黑冰台统领身影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几日殿下还在盛怒中劈碎儒家碑林,此刻竟要改弦更张?
“再设立‘武道文院’。”
嬴祁的目光扫过远处碑林的残骸,“凡大秦武者,从百夫长到将军,皆需入文院修习。
课程设《秦律》《治河策》《田亩算经》,更要读《尚书》《礼记》——不是让他们拜倒在儒生脚下,是让他们明白,握剑是为了守护什么,治世需要什么。”
他顿了顿,补充道:“文院山长……就由淳于越担任。
若他不肯,便说……本太子请他来,不是论道,是教武者如何不做莽夫。”
冬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知道,那个在副本中硬撼雷劫护丹、在漠北分魂斩将的铁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