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抱过他。
」
嬴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冬儿跪在遍地尸骸中,解开衣襟露出半边乳房,将扶苏的小嘴凑上去。
婴儿满足的吸吮声在死寂的殿内响起,与远处黑冰台杀手拖拽尸体的声音形成诡异的交响。
伏胜突然低低地哭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看见这幕场景时某种被遗忘的人性突然复苏。
三、稚子唤父:灵火烙印下的血脉震颤
「父王……」
当扶苏含糊地吐出这两个字时,嬴祁握着火鞭的手猛地一颤。
灵火鞭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那些在他血管里奔涌的杀戮冲动,此刻竟被婴儿柔软的声音切开一道缝隙。
他想起三年前冬儿在产房里痛得几乎晕厥,而他守在门外,第一次感到武道真气无法驱散的恐惧。
「你说过,」冬儿抬起头,泪水混着硝烟落在扶苏的胎上,「等天下安定了,要亲自教他读《仓颉篇》。
现在你却要用灵火烧了所有的书。
」她指了指脚边半卷未燃尽的《尚书》,竹简上「民惟邦本」四个字还清晰可见,「这些文字里,有你祖父孝公求贤的诏书,有你曾祖昭王拓疆的谋略,现在都要变成灰烬吗?」
嬴祁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青铜书架上。
无数简策哗啦啦坠落,其中一卷砸在他脚边,散开的竹简上赫然是淳于越曾引用的「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他腰间的玉连环碎片突然烫,仿佛又传来屠耆王临死前的狂笑。
「他们都想杀我!
」嬴祁突然怒吼,灵火再次暴涨,「儒生骂我以武灭文,匈奴用毒刺刺我,连你……」他盯着冬儿怀里的扶苏,眼神突然变得陌生,「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伙的?」
四、乳血为誓:以母性封印暴虐之魂
冬儿缓缓起身,将吃饱的扶苏重新裹好,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走到嬴祁面前,直视着他燃烧着灵火的眼睛:「你忘了吗?当年你在邯郸为质,是我用奶水拌着粟米喂你活下来。
你说过,若有一日君临天下,定不让百姓再受冻饿。
」
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腰间的灵火烙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