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章台殿。
烛火摇曳,将殿内君臣议事的影子拉得老长。
嬴祁刚从黑冰台总部回来,一身玄色劲装尚未换下,肩甲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今日清理几名六国余孽暗桩时留下的,早已被他以内力逼出,却仍有一丝武道强者特有的杀伐之意萦绕。
嬴政屏退了左右,连侍立一旁的赵高也被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在殿外。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嬴政坐在主位上,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数月不见,嬴祁似乎又变了些,身形更显挺拔,眉宇间的英锐之气几乎凝成实质,那双眼睛深邃如渊,仿佛能看透人心。
“祁儿,坐。”
嬴政指了指下的席位,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嬴祁依言坐下,背脊挺直,目光坦然迎向嬴政:“父王,唤儿臣来,可是有要事?”
他能感觉到,今日的嬴政与往日不同,那份深藏的帝王心术之下,似乎涌动着某种极为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凝重的情绪。
嬴政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幅天下舆图前。
指尖轻轻划过地图上咸阳的位置,一路向东,划过函谷关,划过齐鲁大地,最终停留在东海之滨。
“祁儿,你可知,父王为何能在十三岁继承大统,为何能在短短数年间扫灭六国,定鼎天下?”
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回溯时光的沧桑。
嬴祁心中一动。
他知道父王雄才大略,但若说仅凭个人能力,便能在短短十年内完成几代秦王都未竟的伟业,确实有些乎常理。
尤其是灭楚之战,李信二十万大军惨败,若非王翦倾全国之兵六十万,恐怕胜负难料。
但这其中,似乎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儿臣知晓父王天纵奇才,亦有王翦、蒙恬等良将辅佐,李斯、尉缭等谋臣运筹。”
嬴祁沉声道,“然儿臣亦感觉得出,大秦能有今日,或许……另有倚仗。”
嬴政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能察觉到,便好。
黑冰台,只是我大秦明面上的利刃,是用来斩除六国朝堂蛀虫、刺探情报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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