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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
嬴祁沉声开口,“儿臣明白黑冰台的分量。
从今往后,它既是儿臣手中的剑,也是守护大秦的盾。
儿臣绝不会让它沦为权斗的工具。”
“权斗?”
嬴政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苍凉,“祁儿,你记住,在这帝王家,权斗从未停止,也永远不会停止。
从你坐上太子之位的那一刻起,觊觎你位置的,构陷你声名的,想将你拉下马的,便不会少。
六国余孽、宗室老世族、甚至……朝堂上的某些重臣,都会是你的敌人。”
他放下玉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鹰:“为父能为你扫平六国,却扫不平人心。
为父能定下郡县制,统一文字度量衡,却定不下后世子孙的贤愚。
大秦的未来,终究要靠你,靠你身后的子孙。”
嬴祁默默听着,心中翻涌。
他知道父亲肩上的担子有多重,那是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帝国的重担。
而现在,这副担子,正一点点向他倾斜。
“父王,”
嬴祁深吸一口气,“儿臣有一事不解。
当日在李家村,儿臣以为自己只是个寻常农户之子,为何父王会将儿臣留在那里十几年?难道……不怕儿臣真的埋没于乡野?”
这是他心中藏了许久的疑问。
从一个村童到帝国太子,这身份的转变太过剧烈,也让他对父亲当年的安排充满好奇。
嬴政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透过烛火,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春天。
“祁儿,”
他缓缓道,“你母亲……冬儿,她在怀你的时候,曾有相师断言,你命格贵重,却也命途多舛,若过早暴露太子身份,恐有夭折之险。
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为父初登基时,秦国虽强,内忧外患却极重。
吕不韦视我为傀儡,嫪毐仗着你祖母的宠信跋扈弄权,宗室之中亦有不少人对我继位心存不满。
将你留在李家村,是冬儿的主意,也是为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李家村地处偏僻,远离咸阳的漩涡,能让你避开最凶险的明枪暗箭。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