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太上皇但说无妨。”
这四个字,客气,却又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李隆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强撑着早已荡然无存的帝王威严,说道:“那些藩属国,虽屡有反复,但终归是我大唐的屏障。自太宗皇帝起,我朝便以怀柔羁縻之策待之,恩威并施,方能换来四海臣服,八方来朝的盛景……”
他顿了顿,见李璘依旧没什么反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你如今这般行事,动辄以生死相逼,以杀戮为手段,固然能收一时之效,可长此以往,只会让他们离心离德,人人自危。少做些杀戮吧,对他们好一些,给些恩惠,他们才会……才会真心臣服于你,臣服于大唐啊。”
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那龙涎香的烟,还在不知死活地盘旋上升。
许久,李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他没有看李隆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舆图,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纯粹的冰冷和不屑。
“真心?”
李璘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扎进李隆基的心里。
“父皇,真心这玩意儿,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李隆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眼神里带着看透世事的漠然。
“父皇当年,对安禄山可曾真心?封王、赐爵、认作干儿,恩宠无以复加,换来了什么?换来了范阳的铁骑,还是潼关的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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