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一辆青铜制的防疫机关车,从泥泞的土路上驶来,车轮陷在泥里,他不得不跳下车,用肩膀顶着车辕往前推,青布短打都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背上。
终于,防疫机关车停在众人面前——车身有半人高,长约两丈,是青铜打造的,刻着墨家矩尺纹与道家阴阳图,车顶装着一根可旋转的机关喷管,喷管旁放着几个青铜罐,里面装着圣火草与艾草混合的消毒液;车侧挂着三顶折叠式隔离帐,帐面是墨家机关纸制作的,泛着淡金,能防残踪气渗透。
墨衡跳下车,擦了擦额头的汗,喘息着说:“灵枢先生,让您久等了!刚才路上遇到一段泥坑,车陷进去了,耽误了点时间。这车按墨家‘水力喷药’原理设计,喷管能360度旋转,消毒液喷出来像细雨一样,均匀;隔离帐展开后能住两个人,帐子内侧还能挂香薰,净化空气!”
“辛苦你了,墨衡,”灵枢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安排,“你先用防疫车净化土井和周围的水源,再喷一遍所有窝棚的内外;我与素问为病患诊治,教健康的流民制作简易香薰;我已让禁军带着隔离栏赶来,等下协助我们隔离病患——记住,动作要快,却不能慌,流民们本就恐慌,我们要稳住他们的情绪。”
墨衡立刻点头,爬上防疫车,转动车辕上的机关——“嗡”的一声,喷管喷出金红色的消毒液,如细雨般洒向土井,井水泛着的幽绿渐渐淡去;喷向窝棚时,茅草上的黑污也被冲掉,空气中的腐味渐渐被草药香取代。
可就在灵枢与素问准备为病患诊治时,几位健康的流民却围了上来,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流民拄着一根破木棍,沙哑着嗓子说:“你们为什么要把病人隔开?我们只是想找口饭吃,想活下去,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些流民,想把我们赶到更远的地方去?”
其他流民也跟着附和,眼中满是警惕与恐慌,有的甚至拿起地上的石头,摆出防御的姿态。灵枢连忙放下药箱,蹲下身,与老流民平视,语气诚恳:“大爷,您误会了,隔离不是嫌弃,是为了保护大家——这病会传染,若不把病人隔开,您的孙子、您身边的乡亲们都会染病,到时候谁也活不了。我们会给病人送吃的、送药,会给健康的乡亲们发干粮、教大家做香薰防传染,等病好了,我们还会帮大家找住处、找活计,绝不会不管大家,您信我们一次,好不好?”
老流民望着灵枢坚定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怀里发烧的小孙子,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犹豫与挣扎。过了片刻,他轻轻点了点头,对周围的流民说:“我看这两位大夫不像坏人,之前暴雨冲毁村子,是他们派船救了我们,我们就信他们一次,别再闹了,好好治病,好好活下去。”
流民们听老流民这么说,也渐渐放下了石头,脸上的恐慌淡了几分。素问趁机走到人群中,拿起带来的艾草、苍术,演示如何制作简易香薰:“大家看,把艾草、苍术揉碎,用破布包起来,挂在窝棚里,能挡住邪祟气;再用圣火草煮水洗手,别碰泛绿的水,别吃生的野菜,就能少生病。来,我这里有圣火草,大家分一分,不够的等下再拿。”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流民突然“扑通”一声倒地,浑身抽搐,皮肤泛着诡异的幽绿,嘴角还溢出黑血,吓得周围的流民连连后退。“不好!是重症患者!”素问立刻从药箱中取出应急祛戾针,快步上前,对准患者的人中、内关、涌泉三穴刺入,动作快而准;灵枢则点燃青铜香薰,将患者抬进刚展开的隔离帐中,防止传染给其他人。
两人忙碌着,汗水浸湿了衣袍,泥污沾满了裤脚,却不敢有片刻停歇——动荡之时,疫病就是死神的镰刀,每多耽误一刻,就可能多一条人命,他们必须争分夺秒,与死神赛跑。
四、未时道墨合力抗邪祟:祖师显灵授妙法
未时的流民区,阳光渐渐西斜,却比午时更显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