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下泛着幽蓝,"
当年墨子为防疫气攻心所造,每枚针需配不同的草药淬炼:乾针浸麻黄、坤针泡白术、坎针淬附子"
她突然停住,指腹摩挲着针尾的缺口,"
最后这枚兑卦针,还差终童血才能完工。
"
药炉下的灰烬里,露出半截烧焦的绢布。
灵枢用银针挑起残片,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仍能辨认出"
玄冥"
二字,笔画间的墨痕与《疫气机解》的笔迹完全相同。
"
他们三天前来过。
"
老妇人往炉里添了块沉香,烟气突然化作条黑蛇,蛇眼的位置正是两枚终童针的断裂处,"
为的墨面人戴着铜矩面具,能操控腐骨针,他腰间的五指佩"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坤元针上,莲花图案竟瞬间补全了缺失的花瓣。
当两半终童针终于对接时,整座医械库突然震颤。
墙上的《经络图》渗出朱砂,与铜盒里的金针组成"
北斗阵"
,阵眼处浮现出墨家机关城的全貌——城西医械库的地下,藏着条直通忘忧谷的密道,道旁的火把凹槽里,嵌着与老妇人五志佩同款的挂钩。
"
这是墨道合流的最后一步。
"
老妇人将完整的终童针按在墙上的凹槽,石门缓缓升起的瞬间,露出密道里的层层蛛网,网丝上挂着的不是飞虫,是枚枚细小的铜矩,每个矩尺的刻度都指向"
织梦窟"
的第七个锭子。
素问突然现老妇人耳后的刺青——半朵与云心姑相同的七瓣莲,只是花瓣的纹路是墨家"
矩尺"
组成的。
"
您是"
话音未落,医械库外传来马蹄声,七枚"
腐骨针"
穿透窗纸射来,针尾的"
酸枣仁"
标记在阳光下泛着绿光。
老妇人反手甩出三枚金针,空中爆出的金粉里,浮现出她年轻时的模样:与云心姑并肩站在墨家医坊,手中各持半枚终童针,身后的匾额写着"
医者非攻"
。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纺车声,比井底的"
经络纺车"
快了三倍。
灵枢握着终童针的手心沁出冷汗,针尖的寒光中,他看见忘忧谷的织梦机正在加,第七个锭子上的丝线已染成血色,线轴上刻着的"
终"
字,正被墨汁一点点覆盖。
老妇人将铜盒塞给素问:"
金针需按七星阵刺入织梦机的齿轮,记住,卯时三刻前必须完成,否则"
她突然推了两人一把,自己则抓起枚金针冲向门口,五志佩在晨光中爆出最后的光芒,竟与云心姑心口的印记形成完美的镜像。
石门关闭的刹那,灵枢听见老妇人的最后一句话,混在"
腐骨针"
的破空声里:"
云心的莲痣其实是枚针"
密道里的风突然变冷,吹得火把明明灭灭,照亮了岩壁上的新刻痕——是个"
七"
字,笔画里嵌着的铜屑,与终童针的材质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