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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陆湘娉重新扭过头,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来了这么几个字。
她的眼神是对方从没有见过的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前去,将自己给生吞了。
“我知道你头脑聪明,警惕性高,所以我提前派人去找了你妹妹的主治医生,并向他讨回来了这份死亡证明。”
吉素秋将桌角处的那份档案袋往前一递,“你可以随意检查,绝对真实有效。”
陆湘娉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接过档案袋,尝试了三次,竟然都没能将上面的封条给撕开。
待到她好不容易才将里面的死亡证明取出,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看下去,如同虔诚的教徒在阅览圣经,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试图找到这份死亡证明作假的证据。
可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那最末尾处刺眼的红章,像极了阎王生死簿上鲜血淋漓的划痕。
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吉素秋还颇为贴心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对方面前,“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打电话找你的亲人朋友二次确认。”
“但我之前和爸爸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
陆湘娉看着眼前的手机,恍若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
吉素秋耸耸肩,“他们大概就是害怕影响了你在这边比赛的状态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
或许人体的心理构造就是这么奇妙,当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很多人反而会下意识地用笑来代替哭,用于抒内心的情绪。
反正此时此刻,陆湘娉是笑了的。
准确来讲,她是在吉素秋说完话之后才开始笑的。
是啊,他们多可怜!
而我作为亲姐姐,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就不可怜了?
“要是你依然对我的话持有怀疑态度,我也可以直接去找龙曼妮沟通一下,帮你请个几天的假,带你去你妹妹坟前上柱香……”
“不必了。”
没错,已经不必了。
陆湘娉并不是那种不理智的疯子,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属实由不得她自欺欺人。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事实,又何必要不知死活地往自己心尖上再划一刀,存心找虐吗?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上一次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声音有些奇怪,沙沙哑哑的,还带着些许轻微的气喘,好像是刚刚哭过。
而当自己问起来时,他们也只是找借口说是得了流感,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所以嗓子不太舒服,让她不要太担心了。
而蒙青松这段时间为什么催促得这么紧,大概也是怕自己提前现真相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一切不自然的疑点,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陆湘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会议室的。
就连吉素秋后面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个标点符号都没记住。
身姿曼妙的美人行走在翠柳小径上,如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粗看之下风平浪静,实际上却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
明明已经入春了,柳枝也已经抽出了嫩绿色的新芽,可今日的风儿,为何还是这般冰冷刺骨?
陆湘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缩着身子躲在一座假山后面,试图靠它来抵挡寒风的侵略。
虽然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今日这风也是真够邪乎的,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人覆盖住,仿佛立志要将陆湘娉给压得喘不过气。
“湘……湘娉?”
耳边传来一声不太确定的轻呼,陆湘娉转过头去,恰好就同闲逛至此的江扬对上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