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重九走到地图前,手指点着仓库:“他们运粮上船,总需要民夫吧?我们可以挑选一批精干手下,伪装成民夫混进去。能混进去多少算多少。”
接着,他的手指移到预计船只停泊的海域,“等粮食装船完毕,船只即将起航,防守最松懈的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突然发难,夺船!”
杨霸还是觉得不靠谱:“夺船之后呢?我们没人会操船啊!”
余重九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看向江进:“我们没有水手,但天狼军有。我们可以找天狼军借调一批可靠的水手,他们不需要参与夺船战斗,只负责在我们得手后驾船。事成之后,船归他们,我们只要粮食!然后粮食从天狼军控制的陆路北上,送回洛北口。”
他看向杨霸,眼神锐利:“静海军、广府军现在名义上还归属于东夏,且他们与我们的盟友天狼军是死敌。从这个角度说,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对付敌人,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杨霸被余重九这番大胆的计划说得热血沸腾,用力一拍他肩膀,啧啧称奇:“老余,可以啊!平时看你稳得像块石头,没想到狠起来比老子还黑!老子喜欢!就这么干!大帅要是怪罪下来,老子和你一起扛着!”
江进在一旁听着,却面露忧色:“余统领,此计虽妙,但等于直接向静海军开战了。这……会不会引发双方大规模冲突?大帅那边是否……”
余重九摆手打断他:“顾不了那么多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一切后果,由我和杨统领承担。江兄弟,你只需帮我们摸清仓库守备、运粮时间、以及如何能让我们的人混进去的细节即可。”
江进见两人决心已定,也不再劝阻,点头道:“好!我立刻去安排,最多两天,给两位统领确切消息。”
计议已定,三人又低声商讨了一些细节,江进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开南城复杂的人流中。
杨霸和余重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和一丝兴奋。
“他娘的,好久没干这么大票的了!”杨霸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毕露,“老子这就去挑人,专选那些敢打敢拼、下手狠的!”
余重九则显得冷静许多:“人选要精,更要稳,口风要紧。另外,我这就去联系天狼军在此地的负责人,借调水手的事,必须尽快落实,而且要绝对保密。”
两人分工明确,立刻行动起来。
一场针对静海军粮船的大胆劫掠计划,就在这开南城外的偏僻院落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余重九再次找到天狼军在开南城的负责人,这次不是借钱借物,而是借人。
他隐晦地表达了鹰扬军想给静海军找点不痛快,需要一批精通操船的水手,事后船只可以奉送,只为求粮。
天狼军与静海军是死敌,一听能给对头下绊子,那边负责人也不请示上面,直接表示问题不大,很快就能调派一批经验丰富的老水手过来。
杨霸则在北天护卫队和洛商护卫队里精挑细选,凑出了二千精锐。这些人听说要去抢静海军的粮,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江进则负责紧盯码头动静,随时传递消息。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准备之时,石南寨被端掉的消息,果然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开南城外百里一处海岛上,一处大宅内,这里是海川盟石帮的据点。首领石取是个面色黝黑、眼神精明的中年汉子,此时他正听着手下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查清楚了?是那支北边来的鹰扬军护卫队干的?”石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石南寨是他设在陆地上的一个重要眼线和财源,就这么被人不明不白地端了,等于断了他一臂。
“千真万确,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凶汉,叫杨霸。他们现在还在山寨里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