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又小心地撬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色泽,最后三指精准地搭上那细瘦手腕的寸关尺。
殿内静得可怕,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夏明澄紧张地盯着李青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许衍则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身体微微发抖。
良久,李青源收回手,眉头微蹙。
他转向许衍,声音依旧平静:“许大人,麻烦将太子殿下近日的医案和所用方药取来我看。”
许衍不敢怠慢,连忙将一叠厚厚的案卷捧过来。
李青源接过后,看得极快,但眼神专注,一页页翻过,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脑中。看完一遍,又拿起了最初的那张药方,他的目光骤然停顿,手指在那几味药上轻轻划过,尤其是“朱砂”二字。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许衍一眼。那眼神里,有探究,有一丝了然的同情,甚至还有……惋惜。
许衍人老成精,在太医院这地方挣扎了几十年,对危险的嗅觉比谁都灵敏。
他被李青源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李先生!这……这首方是太医院钟大人所开!可是……可是有何不妥?”
他急切地将自己与这张方子撇清关系。
夏明澄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在李青源和许衍之间来回扫视,殿内空气几乎凝固。
李青源却仿佛没听到许衍的辩解,也没看到夏明澄的审视。他缓缓将医案合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取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