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妙手回春,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伤口愈合尚可,只是这胸口,怕是得养上些时日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好好养伤!”严星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向洛佑中,“岳父,有劳了。”
洛佑中捋须微笑:“邵将军底子厚,恢复比预想快。再静养一月,当可下地行走,但要恢复如初,还需时日与锻炼。”
严星楚点头,又宽慰了邵经几句,便转向隔壁袁弼所在的院落。
与邵经的沉重不同,袁弼的院落里甚至能听到轻微的走动声。
严星楚进门正看见袁弼穿着单衣缓步绕着屋子踱步。
他脸色虽然也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眼神中那股子经历生死后的沉静与通透更显清晰。
“袁帅!”严星楚唤道。
袁弼闻声抬头,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严帅!稀客啊。”
严星楚仔细打量着他,见他步履虽缓,但气息平稳,心中宽慰:“袁帅吉人天相。”
两人落座,亲兵奉上清茶。
寒暄几句伤势后,严星楚放下茶杯,看着袁弼,问出了盘旋已久的问题:“袁帅,关襄血战,寒影军……几乎打光了。如今你伤势渐愈,不知日后有何打算?是留在北境,待时机重建寒影军?还是……回平阳城?”
袁弼端起茶杯,沉默了片刻。
“平阳?”他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弧度,“回去做什么?看吴太后和魏若白如何焦头烂额?还是对着空荡荡的帅府,做个有名无实的军帅?”
他抬眼,目光坦然地看向严星楚,“严帅,我打算去西南。”
“西南?”严星楚微微一怔。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去找梁议朝。”袁弼语气平淡,“寒影军没了,我这把骨头,总得找个地方落脚。议朝……虽说脾气倔得跟牛一样,但重情重义。我与他相识近十年,交情算得上过命。如今他在西南和陈仲、全伏江搞那个什么自治盟约,风头正劲,地盘也够大。
我去他那里,讨碗饭吃,顺便……也看看这西南自治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他没有解释更深层的想法,比如对西夏朝廷的失望,或者想远离权力漩涡中心。
严星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袁弼与梁议朝,都是性情中人,一个务实灵活,一个果敢倔强,脾性相投,在当年大夏朝就多有惺惺相惜之意。
袁弼此去,与其说是投奔,不如说是老友相聚,顺带观察时局。
“梁帅处……倒是好去处。”严星楚点头,“以袁帅之能,西南必能添一强援。只是……”他顿了顿,“你带去的人手是否少了?”
袁弼笑了笑:“寒影军……只剩下三千兄弟了。”
他看向严星楚,眼神清澈,“严帅,这些人,我交给你了。”
严星楚又是一愣,完全没料到袁弼会如此安排。
寒影军虽然残了,但这三千人是经历过关襄血战的百战老兵,是极其宝贵的战力!
袁弼竟舍得拱手相让?
“袁帅,这……”严星楚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袁弼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别多想。我此去西南,不为争权夺利。带着这三千人,不多不少,反而容易让人多想,也让议朝难做。我孤身一人去,就是个闲散老兵,图个自在。带着兵去?那味道就变了。”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看透世事的豁达,“严帅你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北境根基渐稳,正是用人之际。这三千兄弟跟着你,比跟着我强,也比跟我去西南当个尴尬的‘客军’强。”
他看着严星楚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补充道:“不用特殊照顾他们。就当他们是你鹰扬军新招的兵,该怎么练,怎么用,一视同仁。寒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