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谢至安和彭通:“然,陈彦诡计多端,我军需慎之又慎。此战,老夫亲自随军前往关襄。”
此言一出,谢至安和彭通都是一怔。
“密侯?”谢至安有些意外,“红印城这边……”
“红印城有石宁数万东夏军,确需留重兵看住。”皇甫密接口道,眼中精光闪烁,“但石宁新败,士气低落,只敢龟缩自保,短期内绝无出击之胆。
留下三万白袍军精锐,配合此地城防工事,足以将其牢牢钉死城中,使其不敢妄动分毫!此乃稳妥之策。”
他看向彭通,语气加重:“彭帅,老夫随军,非是不信你之勇武,实乃陈彦此獠,值得老夫亲临阵前,一观其虚实。”
彭通虽然脾气火爆,但对皇甫密这位军侯体系中的元老重臣,内心还是存着几分敬重的。
听皇甫密如此说,又点明并非不信任他,只是对手太狡猾,他心中那股被轻视的邪火消了大半。
他挠了挠虬髯,瓮声道:“密侯亲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有您坐镇,正好让那东牟小儿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世侯风范!我火牛军定当奋勇争先,绝不给您丢脸!”
谢至安松了口气,拱手道:“有密侯亲掌大局,此战必克!我即刻点齐五千白袍精锐,与彭帅火牛军二万将士,明日五更拔营,急驰关襄!”
“好!”皇甫密颔首,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关襄的位置,眼神凝重,“传令下去,多派精干斥候,前出百里,务必摸清陈彦围城兵力部署、攻城进度以及……其可能的陷阱!
翌日,大军开拔。
白袍军银甲如雪,轻骑矫健;火牛军玄甲似铁,重步如山。
皇甫密端坐中军,神色肃穆。
彭通策马于阵前,不断呼喝催促,急不可耐。
二日后,大军行至大庙山。
“报——!”斥候飞马而至,“东面发现东夏军!曹字旗号!三万之众,正向我侧翼包抄!距此不足二十里!”
“曹永吉?”彭通瞬间暴怒,“这老乌龟!定是跟东牟狗串通好了!想断我后路!”
“全军止步!抢占大庙山高地!快!”皇甫密厉声下令,沉稳如山。
大军迅速依托山岭布防。
然而曹永吉动作更快,东夏军如蚁附膻,半日之内,便在通往关襄的咽喉要道——井口谷谷口,筑起深壕高垒,箭楼林立。
“曹”字帅旗在新建的望楼上猎猎作响,堵死了去路。
“王八蛋!”彭通望着那铜墙铁壁,“密侯!强攻吧!砸烂这乌龟壳!”
皇甫密凝视对面高台上稳坐的曹永吉,眼神冰冷。
“强攻正中其下怀,徒耗我精锐。”他唤来文书,“笔墨!”
“曹大人:东牟番邦,夺青石,围关襄,裂我夏土!大人为夏臣,岂忍番虏屠戮夏民,践踏祖业?
关襄若破,覆巢无完卵!望大人以夏室为重,撤去井口谷之障,容我北上御侮!唇亡齿寒,大人三思!皇甫密顿首。”
信使策马至东夏阵前,高声宣读。
曹永吉接过信,面无表情地看完,置于案上,再无动作。
如同石像,沉默便是最冰冷的拒绝。
时间流逝,彭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侯爷!等不得了!”
皇甫密眼中寒光一闪,再次提笔。
“北境侯严帅:
事急!我与彭通驰援关襄,行至大庙山,为曹永吉三万军所阻于井口谷,寸步难进!关襄危殆,韩千启力竭!曹贼冥顽,坐视番虏逞凶!
强攻伤亡必巨,且缓不济急!唇亡齿寒,北境岂安?望严帅速发精兵,或击青石以掣陈彦,或直捣关襄解围!迟恐无及!皇甫密、彭通!”
“八百里加急!星夜送抵平阜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