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
史平的刀已抵住他咽喉,这是对刚刚古托拿刀架在夫人脖子上的还击。
洛青依向他挥了挥手:“史平,不可无礼。”
“夫人可知,我们恰克有句谚语?”古托盯着纸看了半炷香时间,手上的弯刀在案几上划出深痕,“不要和戴面具的人跳舞,因为你永远看不清她的脸。”
“巧了,我们汉人也有句话。”洛青依将纸从桌上拿起,“与虎谋皮,要先把虎牙拔了。”
帐外忽然传来马嘶声。
史平转身出帐。
洛青依侧耳听了听,笑容更深:“大人听,这风雪声多像战鼓?”
古托突然哈哈大笑:“夫人好算计!”
“大人过奖。”洛青依将写有条款的册子推到他面前,“是商贸互通,还是继续打仗?”
古托盯着册子看了一盏茶时间,突然抓起笔蘸满墨汁,写下了自己名字,同时加盖了汗王的印信。
帐外忽闻号角长鸣,史平掀帘而入:“夫人,大帅派来的火炮营到了。”
古托脸色一变。盯着洛青依大笑:“好!好个严星楚!好个巾帼夫人!”
二日后,洛东关衙署。
严星楚站在北门城楼上,看见洛青依一行远远而来,立即冲了下去。
当他见到妻子手中捧着个朱漆木匣时:“成了?”
“成了。”洛青依将木匣递给他,“只是古托临走时说……”
“说什么?”
“希望鹰扬军能够在北境站稳。”
“哈哈,这是威胁我还是鼓励我啊。”
“夫君,就当他是鼓励我们。”
严星楚突然冷笑:“不,他是在威胁我,让我不敢忘记北方还有他们这只狼!”
三日后,鹰扬军洛东关大堂。
鹰扬军第一次军政会议。
文武分坐大堂两侧,严星楚目光扫过众人,清了清嗓子:“今日只议一件事:如何开展鹰扬防区的军政事务,重点是民生经济,大家各抒己见。”
他话音刚落,张全捧着账册刚要开口,陶玖却已开了口:“大帅,洛北口市场月前已扩至三倍,但恰克人带来的皮毛质量参差。依末将看,该设个验货司,凡劣等皮毛拒收,再罚他们三倍盐引!”
“陶兄此言差矣。”朱威起身,“恰克蛮子最重颜面,若当众折辱,怕是要狗急跳墙。依我看,不如设个评级制度,甲等皮毛多换一成粮,丙等少换三成。”
徐端和嘀咕道:“武朔城田税已三月未齐?昨夜又有流民冻死城隍庙……”
严星楚皱了皱眉。
“减税!”朱威突然高声道,“武朔城去年田税多收了三成,百姓碗全是清水粥!依我看,商税不动,百姓田税减半!”
“减税容易,流民如何安置?”张全皱眉,“光归宁城外就蹲着两万灾民,总不能都塞进军营吃闲饭。”
“建钱庄!”陶玖猛地一拍桌子,“把富户的银子吸出来,放贷给流民垦荒!”
“陶兄正解!”朱威大笑,“再从洛北口抽两成利,专供铁矿开采!徐先生方才说流民无处安置,若在铁矿旁建个新村,岂不是两全其美?”
严星楚听着众人吵嚷,让他头晕。
偏头看妻子,见她正飞快记录着什么,鬓角碎发垂落,侧面很是迷人。
“大帅,末将以为当务之急是修路。”邵经突然开口,“归宁城到洛东关的官道,如今只能过两架马车。若遇战事,粮草辎重如何运送?”
陈漆眼睛发亮:“大帅,末将愿带工兵营督造!”
“修官道?”严星楚从妻子脸上收回目光,“这个不错,解决我们的军需运输过长,同时又把流民用了起来。”
“大帅,属下认为不妥。”田进沉思了一下,“路一旦修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