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再派些嗓门大的兄弟,半夜往城里射劝降信。”
当夜,陈漆在山梁上亲自操炮,三发实心弹成抛物线将东门城楼的马面对砸出了个窟窿。
然后,箭矢如雨般向归宁城飞去。
“邵将军!”严星楚的劝降信绑在箭上射上城头,“夏明……皇上倒行逆施,残害忠良……?”
邵经紧握剑柄,手背上青筋突起。
副将凑近低语:“将军,城西老营有杨国公军侯系……”
“闭嘴!”邵经一剑劈断箭矢,“谁再敢提杨国公,军法处置!”
严星楚是在第二天正午收到邵经回信的。
箭矢钉在他脚前三寸,箭尾系着块白绢,上面墨迹未干:“本官食君之禄……”后面的话被火油烧去半截,只剩焦黑的布角在风中飘摇。
“他倒是忠心。”严星楚将白绢扔进火盆,“可惜夏明澄不配。”
田进在旁边磨牙:“要不让陈漆把火炮推进一点?二十门同时轰击,就算打不破城墙,也能震塌几座箭楼!”
“然后让邵经学带着残兵投奔谭士汲?”严星楚冷笑,“我要的是归宁城,不是废墟。”
下午,严星楚正对着地图发愁。
史平掀帐而入:“大人,皇甫密求见。”
“皇甫密?”严星楚霍然起身,“他不是在虎口关吗?”
帐帘掀开,皇甫密走了进来,直接道:“听说你要为杨国公报仇?”
严星楚只月余不见的皇甫密,这位昔日的郡城卫同知鬓角已有白发。
严星楚微笑道:“密侯不是看见了吗。”
“邵经是我举荐给杨国公的。”皇甫密手中长剑放在桌上,“当年若非国公力排众议,这小子早被砍了脑袋!”
严星楚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邵经是军侯系的人?”
皇甫密嗯了一声。
邵经正在城楼里吃饭,忽闻亲兵来报:”将军,有一个叫皇甫密的人在城下叫门!”
邵经闻言,放下碗筷冲到城楼的窗户处,只见皇甫密单骑立在护城河外。
“侯爷?”他失声惊呼,“您怎么在……”
“邵经,还不开门!”
邵经脸色惨白:“侯爷,您这是要逼我当叛将?”
“叛将?”皇甫密突然放声大笑,“邵经啊邵经,你觉得我这个世袭的国侯会当叛将吗?你觉得杨国公一个世袭开国侯会当叛将吗?”
邵经脸色再变。
“开城门。”皇甫密突然收敛笑意,目光如剑刺向邵经,“难道你忍心让归宁城再起战火?”
邵经想起月前,他们从恰克军手里夺回归宁城那一天,进城时,看着到处的白骨累累,心中一阵刺痛。
当城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吊桥落下时。
严星楚看着邵经踉跄着走出城楼,不由内心感叹,对于归宁城的百姓,所有人都有愧疚。
进入城中,严星楚正见邵经下了城楼,在皇甫密面前抱拳一礼。
“邵将军!”严星楚翻身下马,走了过去,“今日邵将军仁义,归宁百姓当不会忘记。”
邵经抬头:“严帅过誉了……侯爷,严帅,请。”
邵经将皇甫密引至归宁衙门后,大家又聊了几句,邵经也没有多待,虽然鹰扬军进了城,但城里肯定有忠于夏明澄的人,这些人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严星楚送邵经到了门头,回身对皇甫密道:“此番能兵不血刃拿下城池,全赖密侯金面。”
皇甫密目光如炬:“星楚,今日我来此,是要与你说件大事。”
“密侯请讲。”严星楚亲自给皇甫密斟了一杯冷茶。
“联合各路人马,共讨夏明澄!”皇甫密一掌拍在案几上,“七日前杨公遇害后,白袍军军帅谢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