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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母闻言,目光落在洛青依身上便挪不开了。
她颤巍巍从包袱里摸出个雕花木盒,盒盖一开,拿出一枚碧玉镯:“这是楚儿他奶奶传给我的,如今……”
“娘!”严星楚听着母亲,却见母亲已拉过洛青依的手,将镯子稳稳套在她腕间。
洛青依白皙的肌肤映着翠色。
严佩云噗嗤笑出声:“娘这是怕儿媳妇跑了不成?”
大家哄笑中,严星楚瞥见陆节正痴痴望着姐姐。
那眼神他太熟悉,忽然勾起唇角,或许等战事结束,该给姐姐备份嫁妆了。
第二吉时到,洛东关衙署张灯结彩。
严星楚牵着红绸将洛青依引进衙署大堂时,曹大勇嚎了一嗓子:“吉时已到——”
唱礼声中,他握住红绸的手忽然被冰凉的指尖轻挠。
转头对上洛青依含笑的眼,她今日点了梅花妆,眉心一点朱砂映着霞帔,美得令人心颤。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洛佑中端坐太师椅,严母抹着泪往香炉插上三炷香。严星楚知道那是给父亲的,难道母亲已知道父亲去世的事?
“夫妻对拜——”
红绸相交的刹那,严星楚嗅到洛青依发间淡淡的艾草香。
“礼成——”
最后一声唱礼未落,严星楚忽然将洛青依打横抱起。
满堂惊呼中,他低头在妻子耳畔轻笑:“娘子,该洞房了。”
洛青依惊呼着捶他胸口,却在撞进他染着霜雪气息的怀抱时,听见胸腔里如擂鼓的心跳。
严星楚挑开盖头时,洛青依睫毛抖得像扑火的蝶。
“青依。”他指尖抚过她腕间玉镯,触手温润如她肌肤,“我严星楚对天起誓,此生若负卿……”
“嘘——”洛青依伸手捂住他的唇,“我不要誓言,只要你活着。”
她忽然抓住他衣襟,将他拽向喜被,“严星楚,我要你活着看我白头。”
严星楚低笑出声,红绡帐暖,他褪去洛青依的衣衫时,忽然含住她耳垂。
洛青依羞得往他怀里钻,却被他扣住后颈深吻。
帐外北风呼啸,帐内春光旖旎。
“严星楚——”洛青依猛地咬住他肩膀。
洛青依终于哭着攀上他脖颈,在他耳边唤出那个字:“夫……君……”
严星楚望着怀中昏睡的妻子,忽然想起六年前父亲离家时,他躲在门后,看母亲将红绸系在父亲腰上,说“早些回来”。
如今他臂弯里躺着娇妻,却不知明日醒来,又要面对怎样的血雨腥风。
安靖城行宫烛火通明,吴贵妃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案头红烛将密报上“严星楚大婚”五字灼得刺目,她忽然挥袖扫落青玉镇纸。
“好个严星楚!”她咬着银牙冷笑,“本宫让你守洛东关,你倒在那儿办起喜堂来了?”
吴征一说道:“娘娘息怒!”
吴贵妃突然放声而笑,起身扯开妆台暗格,取出封着火漆的密函,看着上面“东牟和议已成”六字,眼底燃起癫狂的火,“本宫等的就是这个!”
“娘娘,这要起事了?”
“六年前靖宁军的案子?如今他又要割让三州,这时不起事还待何时!”
吴征一猛地抬头。
“通知魏武军韩千启,本宫要他五天内占领中州平阳郡和平武关。”
“狮威军梁议朝部三万人,在玉石关留守一万人,其余二万人马五天内到达安靖城听令。”
“寒影军袁弼部在平阜城的二万人马,占领虎口关,以防东牟军向西。另洛山营的一万人,留守二千人,其它八千人五天内赶到安靖城。”
“……”
“娘娘,没有鹰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