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得很突兀,仿佛方才那一万道分身同时收拢的刹那,把空气也一并抽走。
白瑶的声音最先划破寂静:“你刚才那是什么神通?这……太强了。”
她尾音拔高,像一截被火舌舔到的琴弦,颤得连自己都心惊。
柳明堂还站在原地,两只眼睁得滚圆,嘴巴张成“〇”
形。
他先是抬手揉眼,继而用力拍打自己脸颊,“啪啪”
两声脆响,在院里炸开。
“不是梦……”
他喃喃,掌心火辣辣的疼,却忍不住又拍了一下,好像非要把这荒诞的一幕拍进现实里。
药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那抹欣慰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像被无形的手按了暂停。
李忘川连忙拱手,声音仍带着突破后的沙哑:“多亏药老传道,以心为炉,五行之体虽未成,也算小成。
至于修为……”
他顿了顿,像在寻找合适的词,“分神期吧,但元神尚未彻底凝实,尚需一段时间温养,之后可直入合体。”
药老眨了眨眼,仿佛没听清,又像听得太清。
“妄心劫……也过了?就这么简单?”
那语气里带着老人特有的、半真半假的委屈——他当年可是九死一生才蹚过这道坎。
李忘川没有回答,只是侧目看向白瑶。
白瑶会意,轻轻摇头,鬓边碎随动作滑落,像一弯小月。
“我还没渡,”
她声音低却清晰,“只是元神之体,渡与不渡并无区别,我便把它压下了。”
柳明堂闻言,脸色“唰”
地惨白,好似听见什么天规禁忌,双手猛地捂住耳朵,兔子一样蹿进偏房,“砰”
地关上门。
门板还在颤,他人已经躲进阴暗角落,背脊紧贴着墙,大气不敢出。
药老愣了半晌,终于苦笑着摇头,喃喃一句“怪胎”
,转身欲走。
背影竟有几分萧索,像是被两个小辈甩在时光后面的老人。
就在这时,白瑶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开口:“你不是还要——”
“回”
字尚未出口,李忘川的身子已向前一倾。
他像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