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如毒蛇般钻向小影的识海。
只一瞬,小影眼前微微一黑,仿佛有冰锥刺入神魂。
但她只是轻轻晃了晃头,便像拂去一片落叶般,将那眩晕甩在身后。
太慢了。
她甚至懒得去数,若任对方这样吸下去,要多少年才能动摇她本源的一角。
于是,她笑了。
银铃般的笑声在建树笼罩的碧色天地里荡开,像黄莺啼春,又像雪落玉盘。
可落在那老者耳中,却如丧钟骤鸣。
“看看我们谁吸得快。”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缠在剑柄上的枝条青光大盛,一股蛮横到不讲道理的吸力轰然爆。
不是灵性,而是寿元——碧光所过之处,老者的须以肉眼可见的度由灰转白,皮肤寸寸干瘪,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与此同时,依附于长剑之上的剑意亦出一声清越龙吟。
剑意化龙,龙口衔刃,另一股吸力随之而来。
这一次,吞的是魂力——老者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识海之内,元婴的魂力被一缕青金剑气硬生生撕下一角,卷入龙口。
老者想退,却已来不及。
枝条与剑意,一吞寿元,一噬魂力,两股吸力如漩涡绞杀,将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双眼迅失去焦距,嘴唇颤抖。
“啊——!”
老者惨叫,声音像锈铁刮过琉璃,尖锐得让众人耳膜生疼。
他猛地掐断与七尺长剑的心神联系,可那一瞬的迟滞已足够致命——乌黑的丝寸寸褪成枯槁的银白,如霜雪覆草,簌簌而落;原本布满沟壑的脸颊更是塌陷下去,皮肤贴着骨骼,像一张被抽干了血肉的旧鼓皮。
识海之内,三寸元婴蜷缩成一团,原本凝实的婴体变得半透明,边缘不断溃散成灰白雾气。
剧痛如万蚁噬魂,老者抱头跪倒,十指抠进泥土,指缝间渗出血丝。
若非左右两名器宗弟子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后襟,他早已滚落峡谷,尸骨无存。
范无伤的神色终于变了。
笑意尽敛,唇线抿成一道刀锋,眼底第一次浮出真正的凝重。
老者嘶哑的嗓音像破风箱般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