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垃圾广告”
这个词带偏了注意力,开始吐槽某些贷款和房产推销的短信有多烦人。
月鬼嗤笑一声,表示自己从来看都不看直接拉黑。
星痕终于把鱼刺挑干净,满足地扒了一大口饭。
王面低头,咬了一口碗里的红烧肉。
三舅的手艺确实地道,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浓郁的酱香在舌尖弥漫开来。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变得密集起来,此起彼伏,如同宣告新年的序曲。
他端起手边的温水杯,对着满桌的菜肴和围绕着他的队员们,无声地举了举杯。
风雪暂歇,年关已至,此刻,团圆正好。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窥探和算计,自有人去管。
而他和他的假面小队,只需守护好眼前这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堡垒。
“干杯!”
旋涡终于抢到了最后一块炸年糕,兴奋地举起饮料高喊。
“干杯!”
蔷薇应和着,檀香也开心地举起杯子。
王面脸上那抹极淡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在暖黄跳跃的炉火映照下,融化了最后一丝眼底的霜寒。
……
斋戒所,阳光精神病院深层隔离区,卜离停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
他穿着象征oo2特殊小队“灵媒”
的黑色斗篷,肩章冰冷,胸前那枚闪电与幽魂交织的徽记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寒光。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隔着门上那方小小的、镶嵌着防爆玻璃的观察窗,他沉默地伫立着,像一尊凝固的石像。
观察窗后,是同样冰冷的单人病房。
吴通玄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背对着门,蜷缩在狭窄的病床上。
一年。
整整三百多个日夜的囚禁、流言的啃噬、记忆的反复凌迟,早已抽空了他身上属于“雷震”
的张扬与热烈。
他瘦了很多,嶙峋的肩胛骨在薄薄的衣料下清晰可见,像两块倔强又脆弱的石头。
吴通玄的头很久没打理了,凌乱地搭在颈后,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去灵魂般的枯槁与空洞。
他就那样面朝墙壁躺着,一动不动,仿佛与身下这张床、这间牢笼,甚至这流动的时间,都融为一体。
卜离隔着玻璃看了很久。
视线描摹着那个蜷缩的背影,每一道嶙峋的线条都像一把钝刀,在他早已麻木的心湖里缓慢地搅动。
他能看见吴通玄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关节处有新旧叠加的伤痕,那是无数次徒劳捶打墙壁和束缚衣留下的印记。
那双曾经拿着星辰刀的手,此刻无力地搭在床沿,如同枯萎的树枝。
时间无声流逝,走廊尽头电子钟冰冷的数字跳动着。
最终,卜离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沉重得仿佛要吸尽这走廊里所有的压抑,他抬手,按下了门边的密码锁。
“嘀——”
轻微的电子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卜离走了进去,反手带上门,轻微的落锁声在密闭的空间里荡开微弱的回音。
他走到房间中央那张小小的金属桌旁,将手里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饭盒轻轻放下,塑料与金属桌面碰撞,出轻微的一声“嗒”
。
床上的人影,纹丝未动。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卜离胸口。
“吴通玄。”
卜离开口,声音干涩低哑,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有回应。
只有那人蜷缩的背影,固执地面向墙壁,像是构建了一堵拒绝沟通的堡垒。
卜离向前挪了一步,他靠近床边,离那个背影只有一步之遥。
属于吴通玄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