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电影厂家属院。
比起四合院的格局,这里的筒子楼显得更加拥挤和嘈杂。
夜晚的楼道里光线昏暗,堆放着各家各户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饭菜、煤烟和潮湿的气味。
来到许富贵家门口,李怀德示意许富贵上前开门。
许富贵并没有拿钥匙开门,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里传来许母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开门!”
许富贵闷声闷气地喊道。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吱呀”
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
许母穿着睡衣,头有些蓬乱,揉着眼睛,一副被吵醒的模样。
当她看到门外黑压压站着一大群人时,顿时吓了一跳。
“哎哟,这…这是干什么?老许,他们是谁啊?”
许母的声音带着惊慌,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李怀德不等许富贵回答,上前一步,用手抵住了门,冷声道:“轧钢厂保卫科的,执行公务,搜查赃物,让开!”
说完,他身后的轧钢厂保卫员们不由分说,一股脑地挤了进去。
许母被挤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顿时火冒三丈。
“哎,你们干什么?强盗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母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叉着腰,扯着嗓子骂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搜我们家?老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人?”
她的嗓门又高又亮,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瞬间,隔壁的、楼上楼下的住户都被惊动了。
不少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邻居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低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老许家犯事了?”
“轧钢厂的人怎么跑咱们厂家属院来搜家了?”
“看这架势,事情不小啊…”
“唉,咱们厂保卫科的老方也在”
“唉,那个不是老许的儿子么?听说他可是轧钢厂革委会的副主任呢?”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方组长眉头紧皱,赶紧对自己带来的两个电影厂保卫员使了个眼色,道:“快,去跟邻居们解释一下,就说配合工作,让大家别围观,都回屋去!”
两个保卫员连忙上前,好说歹说,才勉强把好奇的邻居们劝了回去,但不少人都去了对门那家,站在他家门口张望着。
屋子里,搜查正在进行。
筒子楼的房子面积不大,结构简单,搜查起来比四合院容易得多。
保卫员们翻箱倒柜,掀床板,连米缸和咸菜坛子都没放过。
许大茂看着他爹许富贵站在屋角,虽然脸色阴沉,但并没有多少慌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胆子也壮了。
他凑到李怀德身边,苦着脸,又开始表演起来:
“李主任,您看看,这…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我许大茂对厂里、对您,那可是忠心耿耿,都是闫解放闫解旷那两个王八蛋陷害我,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被我现,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李主任,您可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李怀德铁青着脸,根本不搭理他,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翻找的保卫员,期待着能从哪个角落里翻出金条等物品。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保卫员们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汇集到李怀德面前的战利品只有:一沓共计两百三十七块六毛二的散票,一个存着一千八百多块钱的银行存折,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细细的金戒指,以及一些粮票、布票等票据。
这些东西,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