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面朝担架,面朝坡下,面朝河水横着移动身体。走在坡下位置更低处的队员则要更痛苦一些,因为我们已经不能光用手和胳膊来抬担架了,我们得用肩膀架着担架向前移动。现在河岸边的坡度决定了我们身体接触担架的位置,如果坡度进一步变陡,不排除我们会用头部顶着担架继续前进。
最麻烦的还在于重量,现在担架和担架上人的重量已经基本上全压在位置更低处的队员们的肩膀上了,担架另一侧位置较高处的队员现在主要负责控制担架的角度和方向,只起一个辅助和牵引的作用,最吃力的负重还是交由低处的队员们来承担。这样的局面就导致了在低处抬担架队员的更换频率会更高,明显比走在高处队员的更换频次要高。我暗暗计算了一下,大概更换比例维持在四比一左右,走在低处的队员更换四遍的时候走在高处的队员才会更换一次。而且现在在低处抬一副担架的人数已经不再只是两个人了,早就变成四个人甚至是五个人了,因为两个人的力气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分钟。我们往往需要四五个人人贴人的扛着担架在低处前进,身前身后队友的喘息之声不绝于耳,汗臭味也弥漫在冬季河岸边的空气当中。脚下的碎石常被我们在无意中踩落,它们顺着斜坡滚入奔流而去的河水之中,连个声响和浪花似乎都没有。
绝望,我认为这是我当下最主要的感受。路还有多远?我还要如此反复地和队友们替换几次?河岸边的道路还能允许我们一直这样前行吗?我们这样走下去真能走回到水库那里吗?真能安全的下山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困扰着我,也占据着我的大脑,让我无暇再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风景?我眼前的风景只有身前队友的后背和看路时向脚下投去的匆忙一瞥。当我被其他队友替换下来休息喘息跟随前进时,我只能边喝水边看着担架上的小贾和小骆生闷气,因为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发泄不满情绪的事物。我也想去坡上高处抬担架,可惜,年龄还不够。五十岁以下的队员无一例外地都在低处抬担架,只有凯哥等少数几位上了年岁头发花白的老队员才有资格走在高处弯着腰抬担架。我没有脸和他们争抢,也没有理由去攻击他们,毕竟这么多队员都在场呢,这么多对我有意见的队员也在找机会报复我呢,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授人以柄。少抬几次担架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