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衣襟传来,让他想起尸体胸口那枚断裂的晶核——如果那是韩无极的影武者,那自己在镜湖看到的\"镜像\"又是谁?
\"去藏书楼。\"韩无极突然说。
他踢开脚边一块碎石,火星子溅在石壁上,\"我父亲手札里提过,《北荒命录》有关于'命纹寄生'的记载。\"他侧头看秦千风,眉峰挑得老高,\"怎么?
怕我害你?\"
秦千风没接话。
他注意到韩无极喉结动了动——方才在洞里,这少年的火把始终挡在他和尸体之间,像是生怕他多看一眼。
藏书楼在剑阁后山,青石板台阶爬满青苔。
韩无极熟门熟路地推开雕着剑纹的木门,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两人刚跨进去,门后突然\"啪嗒\"一声——是林婉儿。
她抱着药箱对秦千风笑:\"我帮你们翻书。\"
《北荒命录》藏在第三层最里的檀木柜里。
韩无极用佩剑挑开铜锁时,木屑飞溅:\"我父亲说这书被老阁主封了三百年,说里面记的都是'脏东西'。\"他抽出泛黄的绢帛,指尖在卷面上一擦,竟沾了层黑灰,\"看来是防着影武者的秘密泄露。\"
秦千风接过绢帛时,林婉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这是他们约好的\"注意\"暗号。
他垂眸,见少女正盯着绢帛边缘的暗纹:那是用命纹血画的锁,若强行翻阅,会触发机关。
\"我来。\"林婉儿从药箱里取出根银针,在指尖扎了下,血珠滴在暗纹上。
锁纹突然泛起红光,接着\"嗤\"地一声化为灰烬。
她冲秦千风眨眨眼:\"医女的手,总比剑修稳些。\"
绢帛展开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泛黄的纸页上,用金粉写着\"影武篇\"三字,而在最后一页,有半段被撕去的残卷,只剩边缘一行小字:\"凡入命运之眼者,皆为复制品,唯断其眼,方能归真。\"
\"归真......\"韩无极的声音发哑。
他突然抓住秦千风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在镜湖看到的镜像,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
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响。
藏书楼的雕花窗\"轰\"地被撞碎,七道黑影如夜枭般扑进来。
为首者面覆黑纱,露出的双眼泛着诡异的青芒——那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
\"保护典籍!\"韩无极抽出佩剑挡在秦千风身前,却被秦千风一把拉到身后。
林婉儿迅速退到墙角,药箱里的银针在指尖凝成细网。
秦千风盯着刺客命纹——他们的命纹不是从丹田升起,而是从后颈蔓延至全身,像被人强行烙上去的。
他想起紫鸢说的\"影武者\",喉间泛起冷笑:\"影回溯?\"他故意松开护住命纹的晶核,体内命纹瞬间大亮,\"来啊,试试你们的寄生纹能不能吞了我的。\"
为首刺客瞳孔骤缩,抬手结印。
七道黑影同时消失,再出现时已将三人团团围住。
他们的指尖渗出黑血,在空中画出扭曲的纹络——那是影回溯的起手式,要将目标的命力抽离,注入自己体内。
\"命引!\"
秦千风低喝一声。
他体内晶核突然发烫,命纹如活过来的红蛇窜遍全身。
刺客们的黑血突然转向,顺着命纹倒灌回彼此体内。
为首者最先惨叫,他的命纹像被火烤的蜡,滋滋冒起黑烟,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你们逃不掉的......\"最后一个刺客在倒下前嘶吼,\"命运之眼已开启......\"他的尸体化作一团黑雾,只留下半枚刻着\"幽冥渊\"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