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消失的瞬间,一道漆黑命符“啪”地钉在刚建好的门槛上。
那命符表面浮着暗红血纹,中心刻着个扭曲的“囚”字,竟与秦千风掌心的可变性命纹形成某种诡异的共鸣。
“他留了后手。”墨云的短刀突然指向命符,刀鞘上的血誓纹全部倒转,“这命符在吸收门槛的力量!”
秦千风感觉掌心的命纹在发烫。
他盯着那道命符,突然想起夜无痕被形意门长老击退时,胸口闪过的暗青纹路——原来从那时起,这人就没打算放过他们的命运重构。
“先稳住门槛。”他咬着牙,将更多力量注入新命纹,“古灵,用你的血契碑锁死命符的根;白璃,剑气压制它的蔓延;林婉儿,命种护住我们的力量;墨云,准备切断它的连接——”
“咔嚓。”
话音未落,那道漆黑命符突然裂开。
裂纹从中心的“囚”字开始,像蛛网般爬满整个符面。
秦千风看着那裂纹,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极了古灵的血契碑碎片,又像他第一次觉醒破局命纹时,原初法则在他识海裂开的缝隙。
一道幽光从裂纹中渗出。
那光不冷不热,不清不浊,像春夜的雾,又像秋日的雨。
紧接着,一个苍老而空明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仿佛来自极远又极近的地方:“命数紊乱至此...倒也有趣。”
秦千风的呼吸一滞。
他望着那道幽光,突然想起高尔村老井旁的石碑,想起碑上刻着的“天地为局,众生为子”——这声音里的沧桑,像极了那块石碑在暴雨夜发出的轻吟。
“见证者?”古灵突然低呼。
她手中的血契碑碎片剧烈震颤,幽蓝光芒全部收敛,只剩下中心一点微光,“原初法则里...有关于‘命运见证者’的记载,他们不介入,只记录,只裁定...”
那幽光中浮出一只手。
不是人的手,没有皮肤,没有血肉,只有半透明的光纹构成的轮廓。
它悬在命符上方,指尖轻轻划过裂纹,虚空中便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裁定?”白璃握紧剑柄,剑气在指尖跃跃欲试,“裁定什么?”
“裁定这场重构的归属。”那声音不急不缓,“你们改命,他阻命,原初法则压命...倒让我想起千年前那场‘天命之争’了。”
秦千风感觉后颈的刺痛又回来了。
他望着那道幽光,突然意识到——这场从高尔村开始的改命之旅,或许从来都不是他们五人的独角戏。
命符还在裂开,幽光还在渗出,而那只光手的后方,隐约能看见一卷泛黄的命册,封皮上的纹路与他掌心的可变性命纹如出一辙。
“不过是刚开始罢了。”他低声说。
林婉儿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传递来温热的力量。
白璃的剑气更盛了些,古灵的血契碑碎片不再震颤,墨云的短刀依然指着命符——他们都在等,等那卷命册完全展开,等那个自称“命运见证者”的存在,说出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