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感在秦千风的每一寸血管里翻涌,他仿佛被塞进了一团燃烧的光茧,耳膜因气压骤变而刺痛。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骨骼发出细碎的爆响——那是空间裂隙在重塑他的躯体,好让凡胎能承受虚空的法则。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秦千风踉跄着单膝跪地。
入目是一片混沌的灰雾,唯有正中央悬浮着一座青铜色的碑殿,飞檐上的兽首雕纹爬满裂痕,却仍在缓缓转动,像某种古老的齿轮。
更让他呼吸一滞的是四周——无数断裂的命纹石板漂浮如星屑,每一块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墨迹如新,有些已被岁月磨得只剩凹痕。
"这是......"他伸手触碰最近的一块石板,指尖刚触及石面,便有冰凉的信息流窜入识海。
画面闪回:一位红衣执笔者在雷雨中挥笔,墨迹凝成锁链捆住暴走的命纹;一位白发老者跪坐在崩毁的殿宇前,将最后一道命纹注入石板;甚至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正踮脚往石板上刻自己的名字,墨迹未干便被裂隙卷走......
"三千七百二十六位执笔者。"
机械的话音从头顶落下。
秦千风猛地抬头,只见碑殿中央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它穿着缀满命纹的长袍,面容被雾气笼罩,唯二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幽蓝火焰,"每千年一轮回,你们被选中,被赋予改写命运的权柄,最终又成为新的石板。"
秦千风的后颈泛起寒意。
他后退半步,却撞碎了身后一块石板——碎裂声中,他看清了那石板上的名字:秦千风。
墨迹与他腕间的共执纹同色,笔画间还带着他惯用的笔锋。
"不必惊讶。"虚影抬起手,无数石板开始旋转,形成巨大的漩涡,"你们的名字早在轮回开始前便已刻下。
墨渊是上一轮的执笔者,你是这一轮的。
你们的战斗不是为了胜负,是为了让命纹系统在崩溃边缘重获平衡。"
"所以我们只是棋子?"秦千风的声音发紧。
他想起林婉儿药囊里残留的艾草香,想起白璃星轨镜上为他推算的三百种解法,想起古灵把命钥塞进他手心时那句"等你",喉间突然泛起苦涩,"那些共执纹、自由命纹,都是骗局?"
"是维持系统的必要程序。"虚影的声音不带温度,"就像凡人需要呼吸,命纹系统需要轮回。"
一道蓝光突然穿透灰雾,在秦千风身侧凝成星轨镜的投影。
白璃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带着惯有的冷静,却多了几分急切:"我解析了碑殿的命纹结构!
所谓'终焉契约'要求必须有一位执笔者彻底掌控命运,否则系统崩溃——但墨渊的命纹波动不对,他在刻意引导你打破规则!"
秦千风瞳孔微缩。
他看见星轨镜边缘浮起无数数据流,白璃的指尖在虚空中快速点划,发梢因灵力激荡而扬起:"他不是要赢,是要让循环失效。
而你......"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你腕间的共执纹,正在吸收所有石板的命源。"
"小友!"玄尘子的残魂突然从秦千风眉心钻出,这次他连轮廓都快看不清了,"碑殿里的'命运回响'会放大你们的欲望。
上一轮的执笔者就是因为太过渴望'终结',反而让系统加速崩溃......"
残魂的话如冷水浇头。
秦千风猛地攥紧拳头,记忆闪回:在高尔村被欺辱时,他渴望力量;在形意门受质疑时,他渴望认可;甚至在看到林婉儿为他试药时,他曾恐惧过失去......这些被他压在心底的欲望,此刻在碑殿的法则下,正像被投入热油的水滴般沸腾。
"所以你要提醒我别被欲望吞噬?"秦千风望着玄尘子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