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风的指尖刚触到林婉儿掌心的凉意,喉间便涌起腥甜。
他望着少女泛白的指节——她擦鼻血的帕子早被染透,此刻正攥着他手腕,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醒了?"白璃的星轨镜"叮"地坠地,镜面裂出蛛网纹。
她跪坐的姿势歪向一侧,发梢沾着血珠,却还在笑,只是那笑比哭还涩:"我就说...你小子命硬..."话音未落便栽进林婉儿怀里,额头撞得祭坛石"咚"响。
"白师姐!"林婉儿慌忙去扶,帕子掉在秦千风膝头。
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浸透了中衣。
再看古灵,那少女正将最后一枚符文按进地面,短杖碎片散在脚边,像被碾碎的星子。
她抬头时,眼底映着命域顶端新亮的暗红符文,唇色比平时更淡:"封印在松动。"
玄尘子的道袍扫过他脚面。
老修者在他身侧蹲下,指腹轻轻碰了碰他腕间的共执纹——淡金纹路突然泛起暖光,像被春风拂过的金箔。"命蚀残留的意识在翻涌。"玄尘子的声音像浸了霜的青铜,"它不是第一次苏醒...数百年前,我与其他命衡者曾将它封入命核。"
秦千风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共执之纹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看见年轻的玄尘子站在漫天血雾里,身边七道身影同样裹着血光。
他们将命纹刺入命核时,玄尘子的道袍被划开长长的口子,血珠溅在核上,凝成"守命"二字。
"当年的封印有裂隙。"玄尘子的指尖按在他腕间,"现在有人把那道缝撕大了。"
"撕?"林婉儿正给白璃揉太阳穴,闻言抬头。
她的医囊敞着,银针滚了半地,"谁会做这种事?"
"看这个!"白璃突然撑起身子,星轨镜的碎片在她掌心发光。
她踉跄着走向祭坛中央,玄尘子伸手托了她一把。
秦千风这才注意到,祭坛石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深青色纹路,组成一块半人高的石板——命契石板。
白璃的指尖抚过石板,星轨镜的碎光落在石纹上。"这是最初的命纹法则..."她的声音发颤,"上面说...'若执笔者失其心,则命蚀必现'。"
"执笔者?"林婉儿的手在医囊口顿住。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高尔村,有个受伤的游方修士曾说"命纹乃天地执笔",当时她只当是疯话。
此刻她望着秦千风腕间的共执纹,突然浑身发冷:"有人...故意让执笔者迷失心智,所以命蚀才会出来?"
古灵的短杖碎片突然发出轻鸣。
她掀开腰间的兽皮袋,取出一枚暗金色钥匙——命钥。
钥匙表面流转着与她瞳孔同色的幽光,"我族世代守护的就是它。"她将钥匙按在石板上,暗红符文突然向下蔓延,像无数条血线缠上钥匙,"但如果命蚀彻底觉醒..."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连命钥也锁不住它扩散到整个大陆。"
秦千风低头盯着腕间的共执纹。
玄尘子的命纹分叉处正与他的羁绊纹相扣,像两株根系交缠的树。
他想起方才共享的记忆里,玄尘子封印命蚀时说过:"以命为桥,以心为锚。"
"我们可以反向引导。"他突然开口。
林婉儿的银针"当啷"掉在地上,白璃的星轨镜碎片在掌心灼出红痕,古灵按在命钥上的手微微发颤。
"用共执之纹。"秦千风站起身,玄尘子也跟着站起。
两人腕间的命纹同时亮起,像两簇金焰碰到一起,"命蚀想吞噬我们的意识,那我们就做它的引路人——把它带回命核。"
玄尘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很远,像穿过数百年光阴,看见当年自己站在命核前,身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