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风,眼底有某种滚烫的东西在烧,\"只有你能做到,因为你的命火里有...当年我留下的引。\"
碑林突然安静下来。
山风停了,雪粒悬在半空,连林婉儿药囊里的冰魄草都不再晃动。
秦千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震得耳膜发疼。
他想起高尔村的春天,想起母亲煮的麦粥,想起形意门大长老说\"自由命纹是逆天改命的火种\"。
他想起玄尘子教他的第一式剑招,是\"破\",不是\"守\"。
\"我拒绝。\"
话音未落,白璃的剑\"当\"地坠地。
林婉儿踉跄着扶住碑身,指节泛白:\"阿风?\"
秦千风张开手,自由命纹迸裂出刺目白光。
他能感觉到命火在体内翻涌,那股熟悉的青草香裹着热流,顺着指尖注入碑身。
碑面瞬间泛起紫色涟漪,像块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命运不该由一人承担。\"他说,声音比山风更冷,\"当年你选了这条路,结果呢?
封印还是崩了。
我要找的,是让所有人都能掌握自己命纹的办法。\"
玄尘子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抓住秦千风的手腕,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你疯了!\"他吼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这会撕开更重的裂缝,混乱命纹会...\"
\"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断裂的命碑突然剧烈震颤,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条狰狞的蛇。
黑雾从裂缝中涌出,裹着腐臭的腥气,瞬间染黑了半片天空。
秦千风被气浪掀翻在地,撞在另一块命碑上。
他看见白璃的麦穗命纹在黑雾中节节败退,林婉儿的银针扎进自己掌心,用鲜血画出镇魂符。
而玄尘子站在碑前,青衫被黑雾撕成碎片,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碑纹——那些纹路正在崩解,像被大火灼烧的纸。
\"它醒了...\"玄尘子的声音变得沙哑,\"是...原初命王...\"
秦千风撑起身子。
他望着不断扩大的裂缝,感觉到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那是比原初阴影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它的目光扫过之处,连命火都在颤抖。
他握紧拳头,自由命纹的灼痛再次涌来,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山风重新卷起雪粒,裹着黑雾向山外涌去。
林婉儿的医典被吹得哗哗翻页,最后一页停在\"守命者\"的记载上,墨迹被黑雾浸得模糊。
白璃捡起剑,剑穗上的红绳不知何时断了,红穗子飘向裂缝,瞬间被吞噬。
玄尘子跪在碑前,抬头看向秦千风。
他的眼睛里不再有雾气,清晰得像高尔村的井水。\"你会后悔的。\"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等的,就是你这样的执笔者。\"
秦千风站起身。
他望着远处被黑雾笼罩的山梁,听见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吟,像是某种古老的歌谣。
自由命纹在掌心发烫
而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